[那时候,我以为我很坚强。]
她看着青年被簇拥着离去的身影,双眼渐渐模糊。
曾经在一次比赛结束后,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长期拥有的东西,被人夺走了、或者不再属于自己了,会不会因此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呢?
那个时候她没有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答案。
鞋带散了,小腿上的伤口有些深,血还在汩汩地流淌,其实和她受过的那些伤熬过的那些苦痛相比并不算什么,可这一刻,她突然泣不成声。
[我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坚强。]
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一片,却又明显地感到突然暗了下来。
有人再度蹲在了她的身前。
“两次。”
是青年低沉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的,喑哑干燥。
“……什么。”
“你问过我两次,会不会记得想你。”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连呼吸都不敢,他却避开了她的目光,手指落到了散开的鞋带之上。
修长的手指抓住两端,绑了个蝴蝶结。他手有些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然后,再度抬起头,望进了她的眼里。
这自下而上看过来的那一眼,让她在这一瞬想起了好多事,恍惚间好似就发生在昨日。那个时候,也曾有一位少年,不由分说也不容拒绝地替她把鞋带绑了两个蝴蝶结。
就和,现在一样。
“两次,”他重复。
“第一次我想你为什么走,想了二十天。”
“第二次我想你还会不会回,”
平静的表象分崩离析,他的声音开始无可抑制地颤抖,
“……想了七年。”
大雨倾盆,雨中是一座滂沱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