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是以枝夕曾经那具身体也做不到全身而退,更不用说如今这具缺乏锻炼的、二之夕凛的身体。她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发射口瞄准自己,大脑的高速运转之下一切都显得像慢动作,却无论如何也来不及。
慑人的寒气袭来。
凛冽的冰凌以看不清的速度砸向那只手臂,在最后一刻偏转了子弹的射出方向,枝夕只听到身后嘭一声,随即鼻端传来淡淡的火.药味。
可她顾不上回头。
风再一次刮了起来,这一次掺入了令人战栗的寒意,她难以自抑地攥紧了拳,牙关咬得死紧,听见胸腔里的心脏跳得那样鲜活有力。
白色的冰雕倒下,最后几枚未来得及射出的子弹也被冻住落在地上,哐当作响。
有人站在它的身后,一手还伸在半空未收回。
——就像过去那么多次,他发动个性时那样,手在空中轻轻一扬,便有高大的冰山拔地而起。
“抱歉,波及到你了,”那人走上前来,低低地道了一声“得罪”,然后蹲下去覆上她的双足。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脚下也已被冰冻住。
“……”
声音在这一刻仿佛被夺走了。
“好了。”
青年抬头,看了她一眼。
全然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又移开目光,站起身来。
已经有几个扛着长.枪大炮的记者追着赶着朝这边过来,她听到他们的嘴里喊着的是同一句话,或者说,是同一个名字。
“是‘焦冻’,英雄焦冻!”
“快、快趁他还没有离开……”
“英雄焦冻,请问你……”
……
[我跨越了好多时间,好多真假难辨的黑夜与白昼,去追寻生命中那些五彩斑斓的花。]
[哪怕双脚伤痕累累,全身沾满尘埃。]
[那些时候我都忍住了,我忍住没有哭,我知道我不能再依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