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身为老师,今晚之于他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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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时,枝夕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起初以为是天色未明,一秒之后回想起自己昏迷前是何种处境,第二秒,枝夕意识到自己的双眼被蒙上了一条布。
她是躺着的,似乎在一张床上,但不知为何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枝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好几秒过去也只是皮肤与柔软织物轻轻摩擦了几下。而仅仅是这样短短几秒,身体便已经累得接近精疲力尽。
这很奇怪,她想。
她自然绝不是这样的身体素质,现在这般虚弱,只能说明她被注射或是被喂了什么神经抑制类药物,而手脚也未遭到任何束缚,看来对方对药效十分有信心。
枝夕索性不再挣扎,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身体其他地方传来任何疼痛——除了之前被身后的人击打的颈侧。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劈这里了,现在熟悉的钝痛感传来,仔细体会的话似乎没有之前齐木楠雄敲的那一下来得狠。
“你怎么不动了呢,枝夕?”
熟悉的人声从左侧传来,枝夕闻言浑身不可控制地微微一僵,模糊地估测出了男人的位置——离她大约一米的地方。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的感受便会被放大。少女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慢慢放松了身体,头以一个细微的角度朝旁偏了偏。
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隔着一层什么——枝夕想那应该是房门——从外传来,还依稀能听到几句交流声。
她约莫是到了所谓的“敌联盟”的基地之类的地方。
“……我在想,”
几秒之后少女缓声道,“我作为人质,待遇还真不错,不仅没被缚住手脚,甚至还有床躺。”
她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男人似乎起身走到了床边,两秒过后身边的床微微陷了下去——枝夕屏住了呼吸,使不出一分力气的手指颤抖着蜷了起来。
直到对方的手将她的左手握住。
男人的手很干燥,掌心粗糙,是一层层薄茧与伤口结痂的堆积,此时此刻正带着一点温暖,一点凉。他像是把玩一般执起她的左手,修长的手指从善如流地从指缝间穿插而过,轻而缓地细细摩挲着。
“……你可不是人质,你是我请回来的客人。”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颈处,带来一点儿痒意。枝夕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到他继续道:“你的眼睛太会骗人了,我把它们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