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现在的东西够用了哦,谢谢出久关心,”少女被好友扶着,如同一只虫般慢慢坐了起来,朝门口的人笑:“那个日历,有一本是我自己做的,明年用的啦。”
她身旁手才从她额头上收回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后,瞳色深了几分。
“——你喊臭久什么?”
绿谷出久前脚刚离开,爆豪胜己便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
他绕过床脚,走到床的另一边在书桌前坐下,半侧过身子来以一个略高出她些许的角度看着坐在床上的人,落日的余晖自他身后倾洒进来,由于逆着光,枝夕辨不明析少年此刻的神情,只能模糊地看出他此时眼瞳的颜色,是一种经过光线反射折射后,微妙的红。
……但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
要知道,那本《猎love男♂法则☆!》现在就在他手头几寸远的地方放着啊啊啊啊!
枝夕一个激灵,硬生生地被吓得咳了两声,刚要回答,才从屋外倒了杯水端进来的物间宁人适时地将水杯递到了她的唇边。
“啊、谢谢宁人……”
“——枝夕,”物间时机卡得无比巧妙,赶在那个音节发出来前打断了她的话,挑眉轻笑道:“你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了。”
“哦、好、好的。”
枝夕手一抖,感觉从另一边投来的目光有如实质,刺得她通体发寒,赶忙一边点头一边把那杯温水灌下肚,接过拳藤递来的纸巾擦干唇边水渍时,她刚要继续回答爆豪胜己的那个问题,猛地觉得这一刻好熟悉。
那是在体育祭那天发生的事了。
那天,奶金发色的红瞳少年也是这样,以一种奇异冷静的语气问她,喊他什么。
“……”在这一方面反射弧近乎麻绳拧的少女,终于慢了不知多少拍地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在走弯路了。
被卷在被单之中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又慢慢放松开来,抓着棉被的手指一点点从布料上滑落,一个垂眼抬眸的功夫,枝夕已经收拾好自己方才心头那起伏不定的情绪,缓缓侧过头去对书桌前的少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问这个干什么,胜己?”
“……”
爆豪胜己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小时候,是家那一块区域的孩子王,整天带着一帮年纪相仿的孩子上山爬树掏鸟窝、抓知了,下到小溪摸鱼、钓龙虾,是出了名的泼皮捣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