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柱子吓得往后一缩,两只眼中含着恨意:“沈月你欺负人!” 沈月双手抱胸:“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么办?” 沈柱子被噎得喘不上气来,憋嗤憋嗤喘粗气:“……” “你坏得脑子流脓光兴你欺负别人就不许别人也来欺负欺负你?你欺负别人也罢了还欺负到我头上来?你丫没有实力又没有后台,论打你打不过我,上面又没人罩着,我欺负你欺负得理直气壮,谁让我比你多一把力气呢,以后给我老实点,不老实就削你。” 沈月知道古代社会没那么多法不法的,什么法治德治,都是封建王朝为管理民众为了让民众顺从才逐渐提出来的理念,而在民间,能打就是实力,有钱也是实力,有后台也是实力,恰好这三样沈柱子都没有,还想兴风作浪,活该被收拾! 又对同傲枫道:“二哥,今让沈柱子盘灶,盘不好别给他饭吃。”反正同傲枫有武艺的,就凭沈柱子那个瘪三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 “行,听你的。”同傲枫对沈柱子道,“和泥去吧。” 沈柱子一缩:“我不会。” 同傲枫抡圆胳膊就是一棍子:“会不会?” 沈柱子缩得更厉害了:“会会、我会,我会行了吧。” “会就干活,别那么多废话,我这棍子可不长眼。”同傲枫气愤地看着他。这厮昨儿居然敢把清儿打晕过去把银子抢光,还把清儿藏到破庙里再到桃源来敲诈,要不是清儿运气好加上沈月伶俐看穿了他,一家子岂不是要被他玩得团团转?同傲枫能客客气气对这种无赖才是见鬼了! “是是……” 沈柱子本来就是个怂包,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完全不扛打。沈月昨儿晚上把他揍了一顿他已经怵头了,今儿早上又被同傲枫打了一棍子更加觉得这家人惹不起,像沈月说的,他又没钱又打不过人家又没有后台,只好逆来顺受,以后再找机会了。 安排完沈柱子,沈月和同云清便一起去常果庄了。 还没到常果庄就听见了哭丧的声音,伴随着锣鼓的声响,与冯玉兰出嫁时喧天的锣鼓声不同,这里的乐音低沉哀婉。 待走近了才发现常三家门口支起了一个棚子,里面是一个小乐队在表演,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沈月知道,这是古代举办丧事的表演活动,算是一种民俗文化,即使在前世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这种丧事表演文化仍然在部分偏远农村得到了发扬光大。 而她真正感兴趣的却是这个乐队所用的乐器,以前在考古中偶尔才能见到出土便惊艳的东西,在这里却堂堂皇皇地握在略有技艺的山民手中,奏出好听却又醇厚的调子,让人像是穿越久久的时空隧道一路从陶土时代走来,带着泥土的芬芳…… 笙、琵琶、埙,而她独爱埙的空灵。 “别听了,走吧。”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同云清拉了拉她。 他们是来吊唁的站在这里不礼貌。只是同云清觉得疑惑,沈月居然会对于着一只埙发呆,一副看到绝世珍宝的表情,还有那个吹埙的老头,哪里有什么艺术感?值得沈月凝视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