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 许征分辨不出许时醒没醒, 随后的许时再无动静, 静悄悄的,独自缩在床边靠墙的角落。
撩拨完就跑的感觉,许征心头无限发痒,偏不能把人硬生生晃醒, 悄声咬了咬牙, 自个儿受了。
以后有他算账的时候。
晚上十二点,刚睡下不久的许征被窗外振聋发聩的鞭炮声吵醒, 声音响而近,仿佛贴在你耳边放,好似下一秒鞭炮灰就能炸你脸上。
许时同样被震醒,第一反应往许征怀里钻,嘴上抱怨着:“好吵。”
许征替他捂上耳朵,说话声音掩盖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别说许时,他自己都听不清说了什么。
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响,喧闹嘈杂,燃烧过后的炮灰味顺着窗户钻进屋里, 带来十足的烟火气。
窗外短暂的火光照亮屋内, 许征一阵恍惚。
他记忆中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没过多久后城里禁止放鞭炮,大过年的不少人只能打开手机听个响, 假装自己放过, 实则周围冷冷清清。
今年不一样。
不在于过年的形式, 而在于他怀里多了一个人。
以往孤家寡人躺床上,最多怀里抱个热水袋,一觉醒来水都是凉的,今年怀里是个会源源不断散发热量,足以将他捂热的许时。
偶尔很烦,偶尔欠教训,但一见着人那股发自内心不由自主的满足感。
无可替代。
光灭了,许征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许时本就被吵醒,没过一会儿又重新睡着,呼吸喷洒许征肩侧,有点痒。
一大早,巷子里的狗就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冲着门外汪汪大叫。
铁链在地上摩擦,蹡蹡声响,狗叫声一声盖过一声。
身旁的许时极其不情愿地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头闷着,试图隔绝外界喧嚣。
许征皱着眉,固执地不睁眼,任凭外面的狗叫得再凶,同样不想起。
“赶紧起床,饭都做好了你两还在这儿睡,猪都比你们勤快。”王业萍一把推开卧室门,穿着围裙骂骂咧咧走进来。
门一开,厨房的味道飘进来,特别强烈。
大年初一,从念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