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恹恹的小树插上了营养液,许征再摸黑回去,进自己家像是做贼一般,动作轻柔而缓慢,力求将声响将到最低。
好在没吵醒任何人。
许征到了床边,一转头对上许时睡得正熟的脸,许时侧着睡的,面向栏杆那侧,头发乱糟糟的,被子还掉了一大截悬在半空中。
脸都快贴到栏杆了,睡这么外面,也不怕掉下来。
许征捡起那截被子,搭到许时身上,连人带被一块往里推。
许时在睡梦中被烦得不行,索性往里面翻了个身,嘴里还不满地哼哼。
像只猪。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许征没让许时跟,许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了下去,像缺了水的干花,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许征继续督促煤球的进展,等第一批煤球出来,就能把预订的货给交齐。
不要小看这两毛一个的煤球,集聚在一起,就是成千上万的资金。
干活时,有人问他:“老板,今天你弟没来啊?”
“关家里学习呢。”许征口中说的话,和实际情况大相径庭。
出门前,许征把前些日子买回来的零食全掏给许时,一大袋,什么种类都有,把许时给砸懵了:“哥,你是多啦A梦吗?”
“你要是不好好听话,我就是胖虎。”许征作势威胁道。
“不会的。”许时坚定道。
许征虽然打过他,可从没有哪次是肯下狠手,每次都以威胁为主,惩罚为辅。
“就你厉害。”许征把临走前不忘重申道,“不许出门啊。”
没了许时跟在身旁,虽无趣,但效率快了许多。
许征又找回当初一天做一万个蜂窝煤的感觉。
说来奇怪,他一个重生的人,不去买彩票,反而在这苦哈哈地做煤球。
今日的苦是为了来日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