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没一点儿不好一丝,态度傥荡得离谱。
唐箐的反应,他早有预料,也早就做好了豁出脸皮的准备。
他慢条斯理的将被子掀起来,从床角找到了昨晚裹着的浴巾,重新裹回腰上,这才给她解释:“昨晚你喝醉了,我在……”
“谁给你胆子让你上这张床的!”唐箐根本不听他的话,她气得要命,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愤,委屈得想哭:“你给我滚蛋!现在就滚!”
姜鸣见她红了眼眶,再说不出什么话。
他沉默的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门口,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从屋子里出去,最后带上了门。
门吧嗒一声关上,唐箐脸上强撑着的表情立马溃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委屈极了,既讨厌敢这样堂而皇之跟她躺上一张床的姜鸣,更讨厌昨晚和唐芸一起喝醉的自己。
在那一个月之后,她就告诫自己,再不能为那个烂人喝一滴酒,落一滴泪。
可事实告诉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的离开,像是在她心头剜下一块肉。
身上其他地方的肉,剜了还能长好,心头肉,哪里长得好呢?
姜鸣站在门口,听着里头慢慢传来细细的呜咽。
他低着头,神色晦暗。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唐箐早知道,他并没有变心,却还是态度那么坚决的拒绝他。
直到这一刻,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这世间能破坏一段感情的,并非只有移情别恋。
就像此时此刻,他站在门外听着她在门里哭,却没有资格靠近,没有资格安慰……
因为在她心里,他失去了那份名正言顺,所以连与对方共度悲伤的权利都被剥夺。
对于想明白真相的唐箐而言,或许这份‘剥夺’,比‘真相’更伤人。
……
唐箐在屋子里呆了很久。
直到发泄完了情绪,又觉得腹中饥饿,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两年,她觉得自己越发脆弱了,屁点大的事情也能让她落眼泪。
踩着拖鞋下楼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身上穿了条宽松的睡裙,想来是昨晚那个占便宜的王八蛋给她换的。
想到此处,她简直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去揪出昨晚那个喝酒的自己狂扁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