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秦觉得宁夫人早就想办法,将人从姜家老宅里‘偷’了出去,如今还带着人上门,想要砸姜甯的灵堂,下姜家的脸面。
两人在老宅左边的抱厦二楼皆不罢休,带着人剑拔弩张,险些动起手来。
好在灵堂设在了正屋,来抱厦的也没几人,不算太丢人。
而引发轩然大波的姜鸣,坐在城郊某处农庄的地下室里,靠在宽大的旧沙发里,白衬衫沾了不少灰,显出几分落拓。
他西装长裤往上拉了拉,一双手捏着他发红发肿的脚踝,拿药油给他做按摩。
姜鸣半阖着眼,拉长的喘息显得格外性感。
贺子云靠着墙壁,看了他半晌,最终只得提醒他:“姜总,您能别按摩个脚踝跟在干那什么一样行吗?实在这么欠,我给你找个人回来伺候一下?”
姜鸣也算是倒霉,昨天半夜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结果崴了脚。
崴的是他曾经骨折过的那只脚,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好在没骨折骨裂。
“你从二楼跳下来,就不能拉个床单什么的?非得这样活生生的蹦下来?”贺子云看着他随着按摩的节奏,身体一阵一阵的紧绷,面上泛着淡淡的潮红,别过脸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随着计划快要进入尾声,姜鸣连神色都轻快了几分,不再像是半年前那般,僵着一张脸,看谁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拉床单不就露馅儿了嘛,姜秦和宁溪,怎么还吵得起来。”按摩做完,那给他做按摩的跌打大夫收拾好药箱退出去,姜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仍旧红肿的脚踝,眉头微微皱着,神色却显出几分得意:“宁溪在姜家浪费个一两天的时间,咱们时间又更加充裕些,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贺子云走到他跟前,低声警告他:“姜环是局外人,你吓唬她一下也就算了,可别真弄出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来。”
姜鸣微微一笑,半张脸遮掩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这个是自然,只要她别出什么幺蛾子,我也懒得多事。不过……”
他冲贺子云勾了勾手指头,对方俯下身来,他才拿极轻微的声音道:“如果宁溪不肯给我留活路,那擦枪走火,就再所难免了。”
“你……”
“你以为,我饶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把林远送出去干什么?”
实际上,无论姜老爷子帮不帮他,他都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按照原定计划,他变卖名画珠宝,在国外户头上存了相当大数额的一笔钱。
姜甯病危,林远就出国,先去港城,然后从港城去缅甸,找当地的雇佣兵与地头蛇,谈好价钱,请人到姜城来放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