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心里过意不去。
每每给书庭打钱,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怕一美知道了心里有想法,于是与书庭打电话,给书庭打钱,都总有些遮遮掩掩。
其实婶婶、一美心里都十分清楚,并非厚此薄彼,而只是一美如今还住在家里,除了饭卡、交通卡、零食,其他无需自己花钱,甚至零食、饮料家里也给备足了。而书庭一个人出门在外,杂七杂八的,样样都要自己拿钱。
以后一美上了大学,家里也一定会给相等,甚至更多的生活费。婶婶也知道一美善解人意,虽敏感,却也绝不是一个爱记恨的人…
婶婶都明白,但不知为什么,还是会过意不去…
于是这个月,打算给一美涨零花钱。
以前固定姐妹俩每月零花钱,是知道书庭这丫头花钱没节制,有多少花多少。而一美,婶婶一点也不担心。一美懂事,哪怕手头有再多钱,也绝不会乱花,而只花在该花的地方。
那天晚上,婶婶去一美房里给一美零花钱,并说了些最近物价高,且上了高年级了,花钱地方也多,于是加了些钱之类的话语。
叔叔在客厅听到,问了一声:“加多少?”
婶婶走到一美房门口,对客厅里的叔叔说:“三百。”
叔叔:“…”
加三百叫加?
女人啊,就是墨迹!
于是,当即掏出了皮夹,从里面“啪啪”数出一千块,走进去递给一美,叫一美先花着。
一美也不打算客气了。
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尤其书庭姐姐走后,婶婶对一美越发依赖起来,两人时不时一起去买个菜、逛个街,一起在沙发上绣十字绣,平常一起在厨房做饭、一起打扫卫生,也配合得越发得心应手。
两人间,竟渐渐有了母女般的依恋与默契。
叔叔同上。
叔叔一直叫婶婶独立一些,不要把人生的快乐、意义、价值,通通架构在孩子、丈夫之上,除了孩子、丈夫,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源泉。
但叔叔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叔叔是一个施与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