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领命辞出,谢茂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划开手机,对话框里躺着衣飞石的留言。
【先生,今日晚归。请健康作息,准时用膳。一。】
衣飞石做事滴水不漏,哪怕是和谢茂发私密信息,落款也永远是石一飞的一,不是衣飞石的衣。
谢茂已经吃过饭了。
但是,他不开心。小衣还没回来,这都八点半了。
闲极无聊砌了一会儿墙,墙体的规模让谢茂略觉欣慰。尽管不知道要多长多宽多高才能完成,至少目前的规模已经很让人叹为观止。若是把这片墙推倒,直接就能弄出来三五个祀神了。
——虽然是墙,实际上也是储备能量,随时都可以取用。
钟声响了九下。
谢茂马上拿起手机,打算给衣飞石打电话。
与此同时,楼下衣飞石推门而入,在大厅里看电视的花锦天起身施礼:“师叔晚上好。”
衣飞石照例给家里孩子带了些零食,寒暄两句就问:“先生呢?”
“师父在书房。”花锦天说。
谢茂已经从书房出来,站在走廊上:“回来了。”
衣飞石连忙上楼:“我回来晚了。”
谢茂顺势搂住他,往屋内走去。衣飞石回家总要先换衣裳,二人再坐下来喝杯茶说话。
这几日衣飞石比较忙,谢茂守他就守得紧,衣飞石脱了外衣进衣帽间,谢茂就跟在他身边,看着延嗣清平服侍他换衣服,偶尔还要点评一下:“待会说不得容舜要过来,换那件家居服。”
衣飞石看时间都九点了,略觉意外:“他来有什么事么?”
“他关小黑屋里闹了半个月脾气,弱小可怜又无助……我揍他。”谢茂撇撇嘴。
衣飞石和延嗣清平都忍不住笑。
如果谢茂说他要发狠,那就是假的。他真发作时,从来不给预报。
换好衣裳,衣飞石洗漱了一下,出来时延嗣清平都退出去了,谢茂抱着他就黏糊上了床,嘴里切切地嘀咕:“小衣……”
才换好的家居服被揉了个皱巴巴,衣飞石淌了一身汗,再次进了浴室。
“什么人那么大的面子,要小衣亲自去吃他的饭局?”谢茂这才想起问。
衣飞石抓了抓湿润的短发,解释说:“没有去吃饭。今天下午我去看了几个重症病人,其中一个是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工人……掉进化工池里,捞起来浑身的皮肉都脱了骨,医院也没法治,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口气吊着。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衣飞石原本只负责偶像崇拜计划,第二电影的工作,再忙能忙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