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口气中的哀伤,让纪妈妈吓了一大跳,
犹豫片刻,纪妈妈道:
“王爷性子坚韧,年轻时,在京都是颇有威名的勋贵子弟,所以,当初王爷求娶娘子时,老爷和太太最初是不愿的。
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咱们家和国公家的门第,差得太多,而且,那时候王爷已经娶妻,老爷太太也犹豫,侧妃听起来好听,实际上仍是为人妾室,老爷太太不想委屈娘子。
可后来,王爷竟然说服那女人,要迎娶娘子为正妃,关键,娘子又一门心思喜欢王爷这个恩人,所以老爷太太最终还是答应了。
后来来到炎楚,王爷应酬多,又要网罗人心,又想立下口碑、又想干出点儿成绩。
单靠王府那点儿产业,根本不够花,娘子便拿出嫁妆,帮王爷结交炎楚的勋贵和商户,又拿银子救济灾民,就连王府里每年的修缮,也是娘子从嫁妆里拿首饰变卖。
不过二三年,娘子的嫁妆便花了七七八八,到最后,就只剩清水街那十几间铺子。
王爷是个心中装着大事的人,儿女情长,本就不在他眼里,这些年,奴婢也一直想不明白,年轻时的王爷、在京都的那个王爷,为什么和来了炎楚的王爷相差那么多。”
纪妈妈说着,眼中渐渐泛起泪花:
“娘子看上去娇弱,实则是个执拗人,后来王爷渐渐冷谈她,一月中有大半月都住在那女人院子里。
娘子慢慢也就淡了,每日只在屋内写写画画,万事不管。
等老爷太太和郎君的噩耗传来,娘子哭了几个月,后来到底想不开,,,,,,”
听到这儿,一滴泪终是从琉月的脸颊落了下来。
她嗤笑一声:
“妈妈虽未直说,但我清楚,在妈妈眼里,父王是忘恩负义、巧言令色之辈。”
纪妈妈脸色不变,并没有否认琉月的结论。
琉月神色哀戚,缓缓道:“可妈妈,我要说,他不仅如此,很可能,还心狠手辣、残杀亲女!”
纪妈妈瞪大眼,震惊的看着琉月,似乎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琉月吸了吸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