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 海滩,篝火。
轻声交谈的希腊少女和英俊青年。
简直就是他在写《唐璜》时,脑中闪过无数次的初遇场面。
如果不是船也像诗里一样出问题的话。
拜伦表情复杂:“我记事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去世了, 关于他的传言,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个玩笑。今天,班纳特你让我相信了。”
克莉丝:“……”
她听说过拜伦的父亲, 老先生是位海军准将, 只要逢上他出海, 船就会遇上风暴, 非常玄乎。
“我觉得这可能都是巧合。”
在附近一众希腊兵的凝视下,克莉丝挣扎道。
她只是看到船舵有点不正, 突然强迫症发作想要掰水平对称,哪知道这么大一艘船会在小海湾里出问题。
他们说话的时候, 爱德蒙从船上沿着一条绳索滑下来,又划了救援小艇靠岸。
“我陪船长看过了,问题不大, 只是你们今晚得留在这里了。”
他说着, 状似无意把她挡在身后, 借着斗篷的掩蔽,克莉丝偷偷捂了他冰凉的手。
拜伦无奈转身,吩咐下去, 一群人在海滩上整备扎营, 马上有希腊兵冲船上招呼, 十字旗缓缓降落, 换上了法国商船的旗帜。
在场的唯一法国人:“……你们准备得真齐全。”
拜伦看了一眼似乎无害藏在男人身后的青年,“是班纳特领事的主意。”
克莉丝解释:“查理十世的态度还不明朗,检疫船要是经过,看到停港的是英国船肯定会盘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还让我们准备了美国、荷兰还有奥地利的。”
这么多国家,遇到紧急情况,总能找几个背锅的。
克莉丝当然不会把这种大实话直白说出来,只道:“毕竟你们这次是暗中行动,要是去了地中海,遇到其他船队,还能装作中立国家的商船请求庇护。”
爱德蒙一下就想到了第一次见面她满箱子的护照。
拜伦感慨:“不愧是费尔德教出来的。”
“您如果能在给老师的信里这么夸我,让我多点假期就再好不过了。”
回去的路上,月光很亮。
心中实在放不下,把帆索绑好,任船在河道里漂流,爱德蒙提起了那位希腊小姐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