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又有什么不对呢?
难道像那个小丫头那样整天嘻嘻哈哈不识愁滋味,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会过得更快乐么?
历君煜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是像那样活着的话,现在会是个什么下场。或许早就被淹没在将军府里,成为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木偶,被将军用来当做联姻顾全的工具了。
想到这里,历君煜眼神冰冷,对于那个所谓的家,充满了无限的厌恶。如果不是还有柔弱的母亲生活在那里,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足将军府。
当天准备晚饭的时候,历君煜出现在了厨房外,倚在门框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忙碌的孟,想要在她脸上找到愁苦的模样。
可是盯了大半个时辰,他却失望地发现,那丫头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就好像天生不知道愁一样,就连发觉他在旁观之后,也只是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儿,在得到没事的答复之后,就继续哼着小曲忙碌了。
在厨房里帮忙的李柳氏和春花全都不自在到了极点,历君煜的如炬目光让她们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真不知道孟是如何做到毫无所觉的。
孟事后被问起的时候,一脸茫然地说:“我当时满脑子都是这菜怎么做才能更好吃,压根儿就没注意他在看什么啊。”
李柳氏娘儿俩都被她的答案给打败了,这心大的都没边儿了。
不说历君煜的王爷身份,单单是他那么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站在那里,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好么?
孟摇头,没感觉!
历君煜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自打那天起,就时刻跟在孟的屁股后,俨然成了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的存在。
孟在最初的抗议无效过后,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当他不存在,或者干脆就随时指使他干活,完全把他和那十个侍卫画上等号了。
而历君煜也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就那么悠哉悠哉地整天跟着孟上地种田,每天弄得一身灰一身土的也无所谓,就好像他天生就是个农夫一样。
见怪不怪,大家渐渐地也就不再多关注历君煜了,全都专心地干农活。
第二天,谢铁匠打造好了两个喷水壶,兴匆匆地给孟送来了。
“孟姑娘,你看这喷水壶做成这样可以不?”谢铁匠把喷水壶交给孟的时候,就像是即将接受夫子考验的学生一样,紧张地不行。
孟觉得他这样实在是憨的可爱,于是笑眯眯地说:“谢大叔,你不用那么紧张啦,你自己的手艺还信不过吗?”
谢铁匠老脸一红,腼腆地说:“我倒是相信自己打铁手艺,在咱这十里八村的肯定是谁也比不过我,可是这喷水壶却是我第一次弄,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好不好。”
孟说话的工夫就粗略地看了一下喷水壶,和她前世时候在农家院子里见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人家的都是白铁皮的,而这个却是纯铁的,拎起来更重一些。
往里面装了一些水,孟试着提了下,“呼,真沉哪!”
饶是她力气比一般女子大得多,拎着也稍微吃力些。踉踉跄跄地又提高了一下,微微一倾斜,壶里的水就通过了那两尺多长的“壶脖子”从喷头里流了出来,顷刻间,一个小瀑布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