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省部派人来之前,已经有办案警察联系了自己相熟的刑案、政法记者,有两个记者已经到场,警方只好又把他们控制住,然后联系了他们的单位上级领导。上级领导给两位记者的答复是:停止采编,立即返回单位。
最忙碌的反而是在花州市局的网络安全支队民警,一方面应付各大网媒记者的咨询,告知不得刊发任何稿件,等待警方通报;另一方面又让各大门户网站删除、屏蔽相关帖子。
只是警方行动虽然迅速,但是快不过那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部分网民。很快,国内无法查看的“Youtu”上就出现了由第一时间赶往现场的村民用手机拍下的残酷画面,而配发的文字更是居心叵测,恶意十足:“华夏(正副)杀人灭口,铁证如山,消息马上就封锁,快看快看!”
诸如“大急猿”之类的反夏急先锋们自然第一时间冲到评论区,言之凿凿地把这件事情和“侵害事件”联系起来——虽然的确有那么一丁点联系——说华夏(正副)现在隐瞒不住了,开始屠杀受害者家属和(味全)律师……不过,不到二十分钟,此条视频被“Youtu”官方删除,理由是“内含令人不适画面及情节”。但视频随即转入暗网和其他小视频网站,继续流传。不久,这条视频在R国、Y国电视网上出现,当然加了马赛克。
中午时分,现场初步勘察完毕的时候,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大花集团代表终于姗姗来迟。听了警方的情况通报后,这名代表沉着脸,只说辛苦辛苦,他会把这里的情况如实转达给集团上级领导。其实,警方只是告诉了他极其粗略的内容,因为不得不考虑到,这没准是大花集团的内讧,凶手说不定此刻正坐在大花集团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偷着乐呢。再者,现场遗留的枪支是大花集团保镖所携带,而华夏严格禁枪,可见大花集团手脚并不干净。
下午的时候,在技术人员的帮助下,重建了案发现场的3D模型,不仅五枪的弹道轨迹重新建立,就是如何安装飞机炸弹和杀人顺序也做了3D动画说明。
对案发现场周围所有能找到的监控探头警方正在调取和查看中,只是由于地方偏远,监控覆盖面积很少,情况不太乐观。至于这座私人机场,则压根没有监控。飞机上的黑匣子只有可怜的飞行员和花州市航管中心的几句例行通话而已。
黄昏时分,对炸弹的分析对比已经出来了,类似的弹药装填和爆炸装置让办案人员十分眼熟,很快就有人认了出来。
夜晚,由省厅的副厅长主持案情分析会议,花州市各区分局局长、刑侦大队队长、缉毒大队队长都出席会议。陈江也在其中,听到副厅长的一句话时,他和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心头一震——
“……可以怀疑,这个郑清培又一次出现了……”
半夜时分,警方发布通报:某年3月20日凌晨2时许,我市发生一起特大恶性杀人案,造成12死亡,死者身份已经全部确定,其中包括大花集团前董事吴旭新(男,72岁)、前董事长李承明(男,69岁)、吴泰华(男,27岁,外籍)……(依次是飞行员两人、保镖和司机、随从共四人、翻译一人,机场地勤和领航员共两人)案件发生后,部、省、市各级领导十分重视,亲自督办,警方已经初步确认嫌疑人身份,案件正在进一步侦查中。网传“屠村”、“灭口”等均系有人而已造谣,警方将依法予以追究,请广大网友不要信谣传谣……
“叮!叮!”钟磊和许蓉蓉的手机都响了。二人正一个躺在床上敲击键盘,另一个坐在床边抱着笔记本码字。
“看电视没?”是刘跃辰发在群里的消息。
“看什么看,睡觉。”陆震起回答。
“警方发布通告了啊!你连这都不看。”四人群看来又要变成陆、刘二人的拌嘴现场。
“有手机,看什么电视。”
“咱花州台也报了啊!你不是说不能报的嘛?”
“那是通告,有什么不能报的……”
一开始,钟磊和许蓉蓉都是各自码字,听见了手机在响,谁也没有吱声和查看,反正两人手机一起响了,只要有一个人看了就行。但两人都抱着如此心思,因此上谁也没看。
“你不看看?”
“你怎么不看?”
“叮!”这次是一个人手机响了,另一个人的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