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净一停在酒店门口。 “净一?”她挽着一名男士,“找我有事吗?” “没,这位是?” “朋友。” 男士将墨镜拉下一点,看了一眼车里的亓官和净一,“嗯,车不错!” 亦玖上了男士的车。 “亓官羽,她要干什么?” “这是她的私事。” “走吧,少师还在等我们。”净一用手捂着脸,“这都是什么事?” “如果不想管,你完全可以不管。” “你就是不懂人类。” “……” “拿铁,2杯。”净一和亓官坐在少师对面,“少师,久等了!” “我也才到。” 净一不喜欢咖啡,可是总归要点点什么东西才不尴尬,可是咖啡上来了,她又不得不喝完,毕竟不能浪费了。 “是因为亦玖吧。” “她新交的男朋友叫顾凌浩,他爸爸是顾槐匀。” “顾槐匀……真的?”顾槐匀的公司已经上市,顾家的经济实力远在费家之上。 “顾凌浩的父亲肯定容不下亦玖。” “你是想让我劝她吗?” “我怕她再次……受伤……”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 “既然选择分开,最好不要再联系,不在过问彼此的生活。”亓官突然说话生硬而无情。 “我要结婚了,会离开这个城市。” “这么快?”净一吃惊地问道。 “嗯,家里有些事要回去处理,这事你别说是我说的……祝她幸福!” 少师走了,后来,真的离开了这座城市,了无音讯。 “明明她想要的幸福没用那么难,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世间哪有什么尽善尽美。” 这个故事好像已经结束了,只要关联的人离开,生活就可以重新开始一样。 她见过亦玖几次,可都说不上几句话就结束了。 净一之后记起亓官的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她不是那家餐厅的服务员吗,她认识亓官?” “认识。”苏凭答道。 “妖?” “主上年少时有一位女仆,是从北宫家带过去的,可是后来跟主上传了一点绯闻,最后被亓官璇处死了……” “她就是那名女仆?” “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 “她叫什么名字?” “保利娜。” “……” 按照惯例,她一会儿就会离开,嘴里还会说出几句客套话。可是这次她停留的时间不短,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在商谈,声音很细微,听不清说话者的语气。 “几千年的运转,都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吗?” “他做事小心谨慎,没留下任何资料,这么短时间很难做到。” “黑市谁都好奇,谁都不知道其中秘密。” “他的背后应该有雄厚的势力在支持他们,我查到一个叫阿奈的男人,可是突然线索就断了。” “怎了?” “他被杀了,总有人走在我们前面,比我们先一步行动。” “难道有内鬼?” “我以前还不怀疑,可是井小姐的住所,如此配合的攻击神殿,还有阿奈的死是不是太蹊跷了?” “阿奈的情况你说一下。”亓官盯着她,认真地思考着。 “阿奈是唯一一个谈好了条件,却中途放弃协议的人,他十年前想出卖自己的精元,可是后来又反悔了,这十年,他却过得很好,特别是物质上面,黑市好似对他特别宽容,”她顿了顿,“我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他,他见到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而是说,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被杀了!” “你能确定,他真的死了?” “小的确定,我特意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 “你怀疑谁?” “不知道,只是这背后的人太诡异,都看不清他的招式。” “方爵那边呢?” “白云尚似乎很放纵她,她的一应要求都能满足,他可不傻,为什么这次公然与南部做对?” “不是他与南部做对,而是他知道方爵会与南部为敌,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肯定会退避三舍。” 门是开着的,净一有意无意地靠近二楼。 “净一?”亓官并没有生气。 “哦,那个我……” “看书?” “……”净一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段。 一股寒风起,片片落心间。 午后,雨下,水珠一点、一点打落在泥子路上,它们淘气地溅起一个个细小的沙石,黏附在墙上,出晴后,墙上留下一粒粒斑斓的黄褐色的印记。 门外站着一个外卖小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上的雨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淌。他的头上戴着一只黑色的鸭舌帽和雨衣的连体帽。鸭舌帽的帽檐因为没有被雨衣的帽子遮住,已经很湿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净一。东西很好,完全没有被雨水打湿。 他站在门口,低着头用手擦拭身上的雨水。 “我可以进去避避雨吗?”他解释着,“雨实在是太大了!” “进来吧!” 桌子上的手机闪了一下,来了一条信息。 净一转身去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 可当净一出来的时候,仅看见一件黑色的雨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而刚刚的那个人却不见了。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迅速伸来的大手,死死地插住净一脖子。净一想挣脱,却怎么也动不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烈火灼烧…… 那是一张极度狰狞的脸。脸部的肌肉急剧地抽动,头不停地左右摇晃,唇色发紫,嘴巴一阵阵抖动,眼睛深深地凹进去,凸起的眼珠曝出一根根红色的血管。 “是的,快递!”净一突然冲上二楼,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刺绣长袍。“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她想起来,神殿内墙上的雕刻,上面的男人就是穿着这身黑色银龙齐膝长袍。 “净一,这是谁给你的?” “我记得一个快递,我现在记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到底是要杀我还是……” “给我。”亓官命令道。 “你要干什么?” “烧了!” “别……我知道这是谁的……”净一怒视亓官羽,“它是北宫卿的对不对?” “你……你都知道了……”亓官手里的袍子掉在地上,一声叹息。 “你骗我对不对,我们以前就见过?” “不止以前,你来人界以后,我们也是见过的。”亓官羽似乎已经决定要告诉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