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泓一言不发,转动轮椅,朝着反方向去了。
殿宇里的每个人都怔忡了,至于薛落雁,薛落雁犹豫了一下,咬着菱唇,毕竟还是离开了。
阳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她看着那淡金色的光芒,在刘泓肩膀上美丽的刺绣上翩翩起舞,她看到很多东西,看到这一刻的刘泓,是如此的遗世而独立。
其实,刘泓不言不动的时候,浑身都能撒放出一种王者之气,那种摄人的气质,让靠近他的人,都能退避三舍。
薛落雁跟着刘泓走,心却在忐忑,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薛落雁是恐惧的,是惶悚的,现在,她只能下意识的跟在刘泓的身后,说真的,她除了走动就是走动,却是早已经将目的地给忽略掉。
两人走到一个抄手游廊这里,他忽而顿住了轮椅,眼睛看着游览的另一边,目光轻柔的好像丝线一般,有风吹过来,这一股惬意的风,吹送池塘里的馨香到了两人的身边。
从那屋子中出来这片刻薛落雁才感觉舒畅了不少,那种紧张的感觉,终于也算是过去了,她松弛了一下神经,面上浮现了一抹清浅的笑,想要和刘泓说什么,但刘泓已经先开口了。
“还感觉帝京不够乱吗?”刘泓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但这一刻的刘泓,说出口的却的的确确是责备的话,听到这里,薛落雁一怔,却不知道究竟如何去迎接接下来的话。
“在朕身边不好吗?要是朕现如今不去,你和刘澈可如何下台呢?落雁,朕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终于,刘泓回头了。“帝京里的事情是如此复杂,母后让你抄经,其实是在占用你的手时间,一来,希望你能平心静气戒骄戒躁,不再胡思乱想。”
“二来,其实你也知道,是为了拉远你和王弟之间的距离,要你远离朝堂,其实这计划里也有母后的良苦用心,但薛落雁你呢?你非要朝着这风暴的中心去,你要朕情何以堪呢?你今日要果真让可汗带走了,朕……如何是好呢?”
“薛落雁,你是个健全人,你不会知道一个残废人整天都在想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在你做任何一个决定之前,朕也希望你为朕这残废人多多考虑考虑。”
刘泓的手紧紧的攥着龙头,手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跳起来,薛落雁连连点头,为了不然刘泓发现自己落泪了,薛落雁看向天空,让自己的泪水流淌在心底里。
这片刻,薛落雁的眼睛变得如此的澄澈,好像湖泊一样。
“那么,我们回去吧。”刘澈说,薛落雁连连点头,推送刘泓回去了。
“这也就是,朕不准备将落雁指婚给你的理由啊,你现如今明白了,抱歉的很,还是从这几个女孩中挑选能脱颖而出的吧。”刘澈轻轻叹口气,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歉然。
“他是刘泓。”
“是朕的皇兄。”刘澈点头。
“他……坊间不是有流言说,刘泓遭遇陷害,和薛落雁一起坠谷了?难道这消息,是假的不成?亦或者说……”苏赫巴鲁猜测起来,伸手捏一捏眉心,表示出一个惯用的考虑事情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