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周灼华一巴掌甩在武山的脸上,语气生寒,极不耐烦地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在同你们商量,而是——命令。”
郑万厦见这周灼华脾气当真不小,暗暗有些发憷。
武夷见兄弟被打,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却没胆子顶撞周灼华,便沉声道:“临行前,主人嘱咐我们,务必将秘籍与窃贼一同带回岭南,现在小姐却因为一个陌生男子不去寻找门中失落的秘籍,反而要和他前去洛阳。属下不服。”
周灼华道:“不敢你服不服,我只是要你服从,若是有话,去跟父亲说。”说完顿了一顿,又对众人道:“你们就此回去吧,这几月辛苦你们了。”
那两个侍女道:“小姐,你总得需要人在身边服侍,留下我们俩跟随小姐左右也好啊,免得去了剑林受人欺负。”
周灼华神态转柔,道:“无妨,姑爷会保护好我的。”
李干将把地上的佩剑捡了起来,重新插入背后的剑鞘之中。恰好听到周灼华说‘姑爷会保护好我的’,便对着两名忠心耿耿的侍女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的娘子绝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两名侍女见了这登徒子便很不高兴,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他抢走了小姐。李干将丝毫没有讨人嫌的自觉,一直杵在两个小侍女的眼前,还伸出了一只手去环住周灼华的细腰,神情极为可恶。
周灼华毕竟是个女儿家,虽然已经很大胆地与李干将约定了婚姻大事,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大占便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对两名侍女道:“你们放心吧,要是剑林中有人敢欺负我,我就一剑砍了这家伙的头,再回岭南。”
两名侍女一听要砍这家伙,当即便幻想起这家伙的可恶猪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痛快场景,然后又忧心忡忡地对周灼华道:“小姐,那你可不要留情哦,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李干将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尖,没想到这娘家人这么不欢迎自己。
周灼华道:“你们将原委告诉父亲,让他不要担心。等我和姑爷商量好了婚期,便飞书传信于他老人家,请他不要责怪灼华……”说着语气有些发颤。终归是个女孩啊,洛阳地处中原,岭南却僻处南部边陲,来去山长水远,从此关山迢迢,渌水万里,仅靠着鸿雁的几行书信来聊寄思念了。
李干将神情严肃起来,正色道:“相信我,娘子,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我发誓。”
周灼华点了点头,哽咽着却没有说话。
两名侍女泣不成声,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小姐的意思。
郑万厦见此情此景,觉得世事真是奇妙无比,方才还想着可能会有一番生死相搏,现在又是要死不活的离别情景了。郑万厦不是个矫情的人,他虽然能理解这种伤感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心中腹诽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