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坐于首座,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让年逾古稀之年的他,着实吃不消。
老汉看了看掌心处,蔓延的几缕血丝,不动声色的握上手掌。
十几位王氏老人,都面带关切的望着,村中年纪最长的王老汉。
“老哥哥,您这身子骨……多少也休息一下,您一旦垮了,大家伙的主心骨,也就都没了。”
一老人言辞恳切,其他老人都徐徐颔首。
他们都是一家一姓之人,上朔几代族谱,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不是侄甥舅儿,就是叔伯兄弟,关系极为亲近。
而且,就算亲缘关系尚在其次,就是那王老汉的在官府的影响力,也不是他们几个老人,可以比拟一二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岁的年纪,在古代已是人瑞。享有种种特权,尤其见官不拜,持鸠而行这一项,就不是他们这些六旬老人,能够有着的殊荣。
王老汉就是整个王家村,唯一一个年过古稀,获得朝廷鸠杖之赐老人。
有着这般特权,老汉的话语权之重,就不难想象一二了。
“哈哈哈……”
老汉强自笑着,道:“大家都是王氏族人,血浓如水啊……大家的心思,老汉都知道,也知道在坐的几个老兄弟,都在偷偷的操办着。”
王老汉的话虽轻,但落于几人耳中,不亚于震雷一般,令几个老人骨头酥麻,脊梁不由软了数分。
“老哥哥,您……您这是啥话,老兄弟们听不懂?”
“不懂?”
老汉漠然,嘟囔着:“不懂好啊,老汉我这就上县里,看看家里缺丁少口的,是不是有何……不可言之处!”
听着这话,几个老人登时坐立难安,他们心中都有几分惶惶,如今让王老汉一朝挑出来,自然更添些许惊怖之意。
“老哥,老哥哥啊……”
一老人身子瘫软着,跪到地面,哭腔沉沉。
“俺家二娃子,是俺这一脉三代的独苗苗,独苗苗啊……”
王老汉面无表情,目光一一划过,在坐的十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