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庄稼汉子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着。
“祭龙王爷爷!!”
妇孺老弱,阖村上下,凡是在场的村民,齐声叫喊着。
雷霆轰鸣着,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男子,自人群中走出,一步步越过村老,行至祭台边缘。
中年男子着儒衫带羽巾,只是身上的布丁,显得男子有些颓废。
“宣祭南江龙君告文……”
男子从衣袖中,拿出一卷竹简,徐徐摊开简文,面上带着一些振奋,高昂诵言。
雷雨噼啪,打在竹简上,飞溅的水花,甚至升起丝丝水雾。
村老把鸠杖立在一旁,不顾地面的泥汤污水,断然的跪下。
数百口村民们,也都纷纷跪下,一边不住的叩首,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祷告着。
祷告之词,平厌规整,一板一眼,自中年男子口中诵读,一路顺着风雨摇摆,亦不知飘向何地何方。
“……龙王爷爷!!”
寄托着厚重愿力,数百口村民的祷告,在这风雨交加中,显得十分微弱。
南江水一如既往,无情的冲击着两岸,细密的沙烁,渐渐沉入江水之中,乘着风势、雨势,两岸水位徐徐而升。
无助、绝望的气息,在数百口王家村民的心中,愈发浓郁。
荀少彧‘醒’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绝望景象。
雨水透着荀少彧的身躯,落在地面溅起朵朵水花。
“这一世的我,已经……死了么!”
荀少彧漠然看着雨中,那一个个几乎绝望扭曲的面庞,望着原身记忆中的祖父、叔伯,神容中不带着一丝感情。
数百村民叩首祷告,唯独荀少彧,默默矗立着,如苍松老柏一般,雨水自荀少彧的身上掠过。他微微摊开手掌,一滴雨水直接透过虚幻的掌心,径直落在地面上。
这一世,荀少彧在原身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觉醒了自身记忆。
但是,这也没啥卵用!
荀少彧刚刚觉醒的身体,既没有倒拽九牛的武力,也没有连通筋骨皮膜的武道,只是一虚弱、濒死的村中少年而已。
只是,荀少彧的原身,早就病入膏肓,寒毒深入骨髓,已是断然无救了。
哪怕,他有着石镜这般第八品宝兵,也不能免去源力耗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