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站起了身,就看见小白与阿平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
原本还有些慌张的李钦,一见小白满头是汗地冲了过来,就本能似的沉静了下来。
他的脸上又浮起些许笑意,手上的动作比起往常还刻意放慢了几分,这样一转圜,李钦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小白已是一个箭步跨至李钦身前,声音急促。原来他送今晚去鸩狱投毒那人,直到出了城,见前后都不再有人,才扭扭捏捏地坦白,狱中的杨玄庭没有碰那碗鱼,更没有动那壶酒!
阿平听得一头雾水,“不是让人去给林轻岚投毒么,杨玄庭吃没吃哪道菜,喝没喝哪壶酒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我们把毒溶了水煮成了饭,而解药就在酒里!”
阿平一怔,“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小白沉声解释,“这原是我的主意,那鸩狱根本是铁板一块,所有托送过去的食物他们都要更换食盒,检查再三。这样一来,就不能事前专门给林轻岚准备一个毒盅。可若要在杨玄庭、林轻岚他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又太过冒险……思来想去,不如就在米饭里投毒,再给其他两人备下解药,反正她一个姑娘家,不给酒喝也在情理之中。”
李钦和阿平对视一眼,杨玄庭在军中常常豪饮,军中酒神的名声在外,如何今晚竟放着冷泉酿在一旁,滴酒不沾了……
“这么说来,杨玄庭今晚也中毒了。”阿平恍然大悟。
话说到这里,李钦终于有几分明白了,他叹了口气,“难怪玄庭要带着轻岚逃狱,恐怕他是以为有人要暗中杀人灭口……”
小白惊得面色都变了,“杨玄庭逃狱了?”
阿平点点头,“先是带着林轻岚逃到了城西,然后又在城门下束手就擒,乖乖回去了。林轻岚挨了顿打,其他无事。”
小白眼中焦急不减,“这该如何是好?”
阿平转身拎了壶茶水过来,给殿下和小白各倒了一杯水,小白原本无心饮茶,并不愿接杯子,阿平的手却不收回,眼中沉静,似不容推脱。
小白只得接过,一口饮了,只觉喉中温润了许多,凉茶入口,也叫他略略安定下来。
阿平低声问,“那个今晚去鸩狱送饭的人,你是如何处置的?”
“我把他重新押回来了。”小白很快答道,“他以为走得远了,我又没有帮手,肯定奈何不了他。呵,真是小瞧了小爷我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