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轻叹一声,沉默不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薛冰惊讶道:“莫非他便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他还活着!”
任以诚道:“他的死本就是个古老的计谋,诈死、引蛇出洞、借刀杀人、移花接木,你这盘棋下得不错。”
玉罗刹淡淡道:“西方之玉,永存天地,但我毕竟只是个凡人,会老,会死。
我的基业终究是要传给我的后人,罗刹教势力庞大,可大也有大的坏处。”
陆小凤道:“连最纯的黄金里,也难免会有杂质,何况是人。
有些人愿意效忠你,却未必愿意效忠你的后人,所以为了替你的后人留住这份基业,你不得不设法先把这些人找出来。
于是,你便想到了这个古老的计谋。”
玉罗刹淡淡道:“古老的计谋,之所以能留到现在,就是因为它永远有效。”
陆小凤看了看地上岁寒三友的尸体,挑眉道:“可这次似乎不太管用了。”
玉罗刹轻叹道:“古老的计谋,若是遇到一个古老的人,难免就要褪色三分,这也属正常。”
薛冰拽了拽陆小凤的衣袖,问道:“等等,前面的我都懂,移花接木是什么意思?”
“我想死在岁寒三友手里的人,应该并不是真正的玉天宝。”陆小凤原本也是不懂的,但是现在他懂了。
如果抛开任以诚的因素,玉罗刹堪称算无遗策,而且他现在太平静了。
一个丧子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玉罗刹道:“他是真的玉天宝,但他却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从出生的那天起,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薛冰皱眉道:“我不懂。”
玉罗刹道:“因为你不是罗刹教的教主,你不知道一个人到了这种地位,根本没时间管教自己的儿子,因为你要管的事情太多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伤感道:“为我生儿子的女人,在临盆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假如一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是罗刹教未来的教主,又没有父母的管教,你说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薛冰理所当然道:“势必难成大器。”
玉罗刹道:“所以,在我儿子生下来的之后,我便将他送给了我最信任的人,也在那一天,我收养了玉天宝,这个秘密至今还没有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