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很是费解,刚想开口问,就只听胡祥也忽然尴尬地笑了起来。
不久,他才失声说道:“叶寒,你不知道,这小孩儿叫胡聂,他爸爸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叫胡哲。我叫他爸爸为三爷爷哩!”
叶寒惊讶得目瞪口呆,想到胡家的这个辈分差得确实太多了。
一个五十多岁快要步入花甲的老头子,尽然要叫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童叔叔,这换做是任何人都一定会惊讶一口。
这得要多少代的繁衍,才能造就这样奇怪的辈分?
不过,这也就难怪小男孩为何会如此嚣张了。
但是孩子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是辈分摆在那里,自己却也依旧得听大人们的话。
叶寒瞥了小男孩儿一眼,这才将他放在了地上,忽然想到自己刚认了胡灵汐做妹妹,胡灵汐得叫胡聂一声爷爷,自己也得叫他一声爷爷,心里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十分有趣。
胡聂这时嘟囔着嘴,看了看叶寒,才对着胡祥继续说道:“小胡祥,我阿爸药吃完了,赶紧给我阿爸再开一点吧,他要难受死了。”
他一边说着,便一边从自己的小裤兜中掏出一叠碎纸钱。
等叶寒看到胡聂手上的那一毛一毛地碎纸钱时,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胡聂站在外面时,由于光线很暗,并没有注意到胡聂的这身打扮。
等到他现在进了屋里来,叶寒再次仔细打量这个孩子,才发现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打了补丁的,与其说称之为衣服,倒不如称之为碎步。
而他刚才掏钱的那个只能放进叶寒两根手指头的小裤兜下,竟然还破了一个小洞。
他那一双灰蒙蒙的袜子也已然破着洞,露出两只小巧的脚趾。
然而这脚趾已经磨得掉皮,磨得通红。
至于他的拖鞋,早已经脱了胶,底面磨出了凹凸不平的碎毛,而且很明显,胡聂的脚后跟儿已经盖住了拖鞋的后缘。
这双拖鞋明显要比他的脚小上很多。
没有人能够想到,他穿着这双即将报废的鞋,究竟走了多少里路,究竟穿了几年。
叶寒现在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孩子的家境究竟有多么困难了。
不久,胡祥叫着胡灵汐牵着胡聂去了药房,这才叫叶寒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这个孩子可怜啊!”
叶寒皱着眉问道:“胡聂他……”
胡祥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他父亲有心脏病,不能干重体力活儿,每天只能靠帮别人看铺子赚些小钱。他生下来的时候,母亲就难产死了,现在他连上学都成困难。所以每次来抓药,也只是象征性的带些毛毛钱,我便把药抓给他,想到毕竟是亲戚,能帮的也就尽量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