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沁身为贵妃,却迟迟无子,她又是花家嫡女,无论是谁继位,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着花沁所言,让自己千万不要亲自守城,她会说服花家借兵给他,让他趁此将廉家握在手里,这样,就算廉盈盈回来,也不能怎么样,可是如今看来,她难保不是有别的想法……
当初廉家受累,花家虽没有落井下石,但也不复往日热络,可见夫人这一个女儿,和他这个女婿,并没有多么重要。
更值得深思的是,这些事情他们只要喜新留意就能发现,陛下不可能半点不知道,花家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拣皇子,左右逢源,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为帝王者,最善谋心御下和权衡之术,就看他迟迟不肯立储,就知道他还贪恋皇权不肯放手!
“你的意思是……”裘长老适时开口。
秦负故意压低了声音,“奴才是想……陛下会不会有意趁此抬举咱们廉家和祁家?”
是啊,并不能排除陛下绝无此心!他想要两个皇子打擂台,平衡各方势力,以让自己坐稳皇位,怎么能容忍花家坏他大事!况且,堂堂皇子,又岂能由一个小小臣子拿捏摆布!
自古皇家薄情,若是他真的宠信沁贵妃,怎么会不为她的后半生考虑。
花沁,实则是陛下用来拿捏花家的棋子也尚未可知!
“花家的态度一直晦暗不明,云家深入简出,神秘忌讳露态度,真正的实力,也只是在几年前的评论罢了,相反,咱俩廉家和祁家,是一早站好了队的,当下两位皇子都不在京中,陛下此时无论如何行事,都十分便宜,这怎么看,留下咱们廉家和祁家,才最保险啊。”秦负又添一把火,“陛下只是不想两位皇子过早对那个位子动心思,可绝对不是为了让云起有什么事情。”
若是此战凶险,无论怎么看都应该留下他们廉家和祁家才对,相反,若是如秦负所言,此战陛下早已经心中有数,那么很可能是给他们两家机会,重新洗牌四大家族。
廉开济反复琢磨着花沁的话,越想越是不安,越想越是惊疑。
“两位殿下都不在天都,又是否是得到了消息,也尚未可知。”
秦负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廉开济暗暗在心中道,两位殿下都是知道的,此去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他心中突地一跳,难道,这从头到尾就是陛下布的局?!
“秦负所言有理!”鹫长老突然开口,“此次就让我跟裘长老走一趟!”
“不行!”身体快于脑子,廉开济猛然打断鹫长老的话,甚至音量都拔高了一个度,对上裘长老和鹫长老质疑审视的目光,他额头不由起了一层冷汗,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两位长老守在府中更妥当一些,此次不如就让我去吧!”
他话音落,下意识去看秦负的目光,果然,就见秦负眉头紧锁,眼中带着防备和焦急,他心中陡然松了口气,有些得意。
“可是陛下……”
秦负刚开口,就被廉开济打断,“就这么定了吧,我身为长子,怎么能在大战当头之际龟缩在两位长老身后!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会怪罪的!百年之后,我也无言下去面对父亲!”他深吸一口,目光渐渐坚定,是啊,夫妻尚是同林鸟,有何况沁贵妃,廉开济道,“就让我去吧!”
廉开济以不容反驳和质疑的态度带着禁军十万与祁家前去汇合。
秦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暗道一句,蠢货,只愿你有去无回。
他身后,裘长老和鹫长老对视一眼,心中凄然无奈,只能怪他对上了廉盈盈吧。
二人想了想,鹫长老道,“秦负,你现在可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