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叫她跪,她也懒得跪了。
“你要告这人,所为何事?”冯霖一指田永贵问着郁娇。
“小女要告他,田永贵——”郁娇转过身去,目光如寒刀,森森然盯着田永贵,“他诬陷忠毅将军的女儿林大小姐与之私通,造谣林大小姐与他有来往。恶意编排林大小姐的是非,更送去诬陷信到裴家,害得林大小姐被裴家沉了塘,含冤而死。”
“……”
“小女还要告裴家,裴家人不分青红皂白,不加细查,将林大小姐沉了塘。小女身为林将军的义女,现在要告裴家和田永贵诬陷罪,请大人明查。”
林大小姐是被诬陷的?
冯霖大吃了一惊,而且,这个郁娇居然是林将军的义女?要替林大小姐申冤,告裴家?
她的胆子可不小啊!
那裴家岂是好惹的人家?裴家可出个掌权后宫的裴太妃。
但郁娇的身份,他也不敢得罪,又问道,“你要告状,可有状纸?”
“有,大人。”郁娇说着,从袖中取出早已写好的状纸,并田永贵口诉的事情经过,由铁城代笔写好,田永贵按了手印的证据信,一起递向冯霖。
站在冯霖身侧的书吏,马上接了过去,呈给冯霖看。
状纸用瘦金体写成,字迹清晰娟秀,文笔流畅。冯霖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看完之后,除了惊叹状纸的文采之外,更惊叹郁娇所告之人。
他又匆匆看完证据信,信上的口述,一条一条,写得清楚明白,前因后果,交待得十分的清楚。
“你要告裴家?”冯霖大吃一惊地看向郁娇,想不到这个小小年纪的郁四小姐,居然有胆子告永安侯府。
而且,不是告一人,是告一家子。
这胆子大的,简直是天下第一人了。
“正是。”郁娇平静回道。
至于冯霖为什么会这么吃惊,她心中清楚得很。
京城中人,谁都不敢惹裴家,连郁文才见了永安侯夫妇,也要礼让三分,她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敢惹。
可是,难道因为裴家势利强大,就让林婉音永远含冤而死吗?让景家人在京城里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吗?
她不能忍!
就算是舍了她的命,她也要替林婉音洗去冤屈,让景家人,堂堂正正的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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