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耍性子推脱。
“青山道人堂堂男儿,一言九鼎才是。”沈如是似是早有准备,不轻不重地说道。
“阿公?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早?”
昨日撑船的老翁早早地便在太黄山脚下的码头之上候着了,清澜一瞧见忙不迭地挥了挥手,搀着沈如是便往木筏上去。
上了木筏沈如是侧身望向站在岸边迟迟不动的青山道人,目光所及,似是在询问般。
“我先去护国寺等候姑娘吧。”青山道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小木筏,有些不屑,留下一句话便疾步往湖中掠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上了岸,车夫在临湖的一家小驿站处候着,见到沈如是与清澜赶忙驾着马车到二人更前。
如今天色尚早,到了护国寺直到将一切安排妥当都还不到晌午。寺中有不少闲云留下来的亲信,连如今的寺中主持都是曾闲云麾下之人,与清澜碰过头便一路行了不少方便,得知来意也想方设法的配合沈如是。
僧人们摆了斋饭,已经整整一日不曾吃过热乎的东西,清澜在一旁吃的香极了。
可沈如是却觉得索然无味,好一会儿才只用了半碗白粥。
再回到护国寺,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如今又是要事在身,心思压着连带着胃口都小了不少。
回了禅房,自行囊中翻找出沈芳华的画像,递给青山道人。只一眼,青山道人便将画卷交还给沈如是。
只见他从黑色道袍中取出一只匣子,匣子通体黑色,但在阳光下又微微闪着金光,稀奇的很。
一双苍白的手自匣子里取出一叠叠的东西,白乎乎的像厨房里擀好的饺子皮。
但沈如是知道,那是易容的人脸。铺张开来,张张形色不一,有男子、女子、孩童。
沈如是眼尖瞧见了青山道人不曾自匣子里取出的那张人脸皮子。
那人熟悉的很,如今正在前线抵抗梁军,是顾无妄么?
不,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