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被气笑了,“她的情况太复杂,一般心因性失忆,催眠疗法最好的,但对她无效啊。”说到这个他就来气,“谁让你他妈闲得蛋疼没事净教她些有的没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人哄骗过去看心理医生,结果这家伙,盯着人家医生半个小时都不带眨一下眼的。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怪上我了?有你这样的吗?”
江与城按了按太阳穴:“你最好尽快想出办法,否则这个年,你别过了。”
“嘿你还威胁我。”张医生不高兴了,“老婆失忆不认人的又不是我,两边讨不着好的又不是我,天天守着老婆干上火的又不是我,咱们看看到底谁不好过!”
“……”
江与城的嗓音凉飕飕的:“你看好戏很开心?”
“哎得了得了,我不招惹你了。”张医生认怂,“我这几天在B市呢,约了几位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讨论这个案例,有结果了通知你。放心吧,恩恩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呢。”
“谢了。”江与城说。
挂断电话,听到客厅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江小粲正苦口婆心地在劝:“你不能喝了,你已经喝了好几瓶了……不开心也不能这么喝呀,喝多了伤身……”
江与城眉头轻轻一皱,打开书房门,见俩人坐在客厅地上,茶几上七零八落一堆娃哈哈瓶子,程恩恩枕着胳膊趴着,肩膀时不时抽一下,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
他走过去瞧了眼,程恩恩脸颊上挂着一道泪痕,趴着正难过,没注意到他。
“怎么了?”江与城问。
江小粲看看他,又看看程恩恩,深沉道:“醉奶了。”
“……”
程恩恩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从桌子上起来,低头飞快地蹭了蹭脸。
江与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难测,片刻后对江小粲抬了抬下巴:“你先回去睡觉。”
江小粲轻轻拍了拍程恩恩的脑袋:“小恩恩不哭了,我回房间了哦。”
程恩恩点头,微带沙哑的声音说:“晚安。”
江小粲麻溜地回避,给两人腾出空间。程恩恩把脸擦干,站起来说:“江叔叔,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江与城在家里穿得一向薄,身上就一件针织衫,站在原地看着她,“想说什么?”
程恩恩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捏了捏手指,安静半晌才开口:“我能看看小粲妈妈的照片吗?”
江与城微顿,“怎么想起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