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穆里斯的愤怒相比,赵长天的冷静更得人心,虽然这是穆里斯的主场,但他的人气明显不高。
“这是我在西特斯公司的同事,财木先生,”穆里斯介绍了坐在他左边的中年男子,男子站起来朝东南西北鞠了四个躬。
“他可以为我作证,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在组会上提出了相关设想。对吧,财木君?”
“是的,”财木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平面化的五官,黑色外套紧紧扣着,看上去非常严谨:“我们这一组的成员和部门领导都可以作证,穆里斯博士说的都是真的,正因为如此,公司派我作为他的副手,协助开发pcr技术。”
“经过几年的研究,我们得到了较为理想的结果,并在85年3月申请了专利,同年九月投出论文。”财木说话逻辑非常清晰。
“那又如何?这只能证明你们有同样的想法,可科学研究并不是某一个人的事,其他人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吗?每年发表的论文有很多的创新点都很类似啊。最有名的例子比如1967年,五个实验室同时发现了dna连接酶。”
没错,是这样,所以研究者有了好的点子,一定要尽快发表,否则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如果每一个人发现有和自己研究成果类似的文章发表,就去胡乱诬陷对方抄袭窃取,学术界会因此而乱套吧?”
说的太对了,沃森非常赞同,他想起自己获得诺贝尔奖的过程,不也曾经被人说是窃取弗朗克林的成果?人言可畏。
风向不对啊,穆里斯赶紧说道:“以你们华夏的知识水平,知道什么是基因吗?根本没有接受过相关的培训和教育,就能凭空想象出pcr技术,真是太荒谬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侮辱我没关系,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祖国!
赵长天来火了:“我华夏泱泱大国,五千年历史文明,当我们繁荣昌盛的时候,你还在茹毛饮血呢!华夏的生物技术已在迅猛发展中,我们在基因工程领域的研究不会比任何一个国家弱!”
吹牛皮,有人开口了:“前两年,我去过华夏,据我所知,你们用的还是血源型乙肝疫苗吧,连如此至关重要的基因疫苗都要从国外引进,还说什么不会比别国差,信口开河。”
说话的是who秘书处的人安德烈。
“是啊,谁不知道华夏的科研技术落后,听说他们到处收购二手设备,把欧美已经淘汰的技术和生产线当成宝贝扛回家。”
赚了钱还瞧不上掏钱的人,正是米国人典型的心理。
“听说那些华夏出来的留学生,宁可在国外洗盘子睡大街也不愿意回去……”
“没错,我实验室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学生……”
“在华夏的大环境下,剽窃穆里斯的创意也是极有可能的。”
穆里斯成功的将双方矛盾转移到对华夏科研落后的讨论中来,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华夏人有勤奋、吃苦耐劳的优点,但为了优越的环境而背叛自己的祖国也确实让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