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店铺、咖啡馆、酒吧，全都闭门关灯，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法兰克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仿佛置身于人类末世的荒原。
当他走到39街大教堂的时候，终于不敢继续再向前走了。因为教堂在一个月前，刮大风时，风竟然把教堂的尖顶刮掉了……
而且，还挡住了缅街的主要交通要道；还有就是在教堂后面的树林里，埋着70多个牧师和他们的家人呢。
即便是白天过来，这里也总是弥漫着阴森的气息。此刻它周围的一大片建筑树林，都沉浸在黑暗当中，像一个无言的深渊。
法兰克只好拐上了另外一条街上去走。他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两个流浪汉。一个仰面躺在大路边，一动也不动。
另一个蜷缩着坐在一家花旗银行的门廊下，定定地望着法兰克。
这一天，他们大概都没有吃饭。疫情渐重，原本给他们送饭的志愿者都回家了。
志愿者大多是退休老人，正是新型病毒感染的高风险人群。慈善组织呼吁年轻人站出来。
有些失业在家的人响应呼吁，不过人手仍然还是远远不够。现在已经无法给无家可归者供应热饭了。
志愿者只能用塑料袋装一些面包、糕点、水果和饮用水，隔着栅栏分发给他们。
即便这样的饭食，也不是人人都能领到。
流浪汉好像突然之间从大街上冒出了许多，到处都是。其实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只是所有人都回家了，所有店都关了门，大街上只剩下了他们，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们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只有住在这里
很快，法兰克就走到了皮丹开的日餐的那条食品一条街上。这是一条窄窄的小街，刚够两辆车交错而过。
街上除了一家日本料理店还开着门，所有的店铺全关了，整个小街显得昏暗而冷清，甚至有些凄凉。
亮灯的料理店为这条街添加了一丝暖意。店主是华人，姓皮，叫皮尔卡丹，大家叫习惯了，就成了皮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