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离收起剩下的血焰草,也跟了进来,现在才是最凶险的时刻。
“我待会儿将以最快的速度拔针,必须在寒毒扩散至全身之前将药给她服下。”莫流离说道。“可是这是药液而非丸药,要让她吞下不太容易。”
“无妨。”叶筝淡淡的说,“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呃……”白泽有些讪讪的打断了叶筝。
“怎么?”叶筝抬头看他,却发现在场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白泽推了推九婴,九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反正大不了一死,自己多承担一些也好。“宋姑娘在帮主子引毒之前托我们给你带句话。”
“哦?”叶筝扬扬眉,放下手中的药碗,“她说什么了?怎么现在才说?”这帮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自作主张隐瞒消息,看来他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宋姑娘说,”九婴踌躇了一下,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可是他再一张口,发出的声音居然跟宋潇雅一模一样,“彼岸你个流氓无赖大骗子,等姑奶奶醒了再来收拾你。”
话一说完,一屋子的尴尬。叶筝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向来润白的脸也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而且颜色有越来越深的趋势。难怪这帮家伙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自己,确实是不好开口啊!
他迁怒的瞪着白泽,白泽赶忙摆手,“不是我说的,是宋姑娘自己发现的。”
叶筝眨眨眼,看着那依旧沉睡的小丫头,红晕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居然被你发现了呢,想要怎么收拾我啊?这就让你醒来,本公子乖乖等着你收拾可好?
他挥挥手,把白泽和九婴两个赶了出去,只留莫流离在身边。要不是需要莫流离帮着拔针,他才不要留着他呢,这些家伙还不知在心里怎么笑话自己。
走出帐篷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擦了擦冷汗,这就没事了?主子好像没有生气,只是……害羞了?
宋潇雅早听到了叶筝的话,知道今日便能解毒,也殷殷的期盼着。
刚刚一阵剧痛缓过,她只觉腹中那股阴寒突的扩散开来。
痛!更痛了!寒毒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剜骨钻心的痛!是银针封不住了吗?自己终是撑不到服下解药那一刻了吗?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至少走之前能看他最后一眼也好。可是她一点都动不了,眼睛睁不开,嘴也张不开,只能在冰寒中渐渐窒息,然后无知无觉的死去。
宋潇雅哭了,可是流出的眼泪也是冰的,无法温暖她一丝一毫。老天何其残忍,既然让她重生一次,难道只是为了让她死得更加不甘更加不舍更加心痛不成?
她已无力挣扎,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然而一片温暖贴上了她已经冷硬的双唇,带着腊梅清香的柔软固执的抵开了她咬得死死的牙关,然后一股苦涩带着令人愉悦的灼热冲进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