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雅是被莫流离叫醒时,天已微亮。几个男子其实很不忍心叫醒她,这个小丫头可不能跟他们这些从小练武的人比,真的已经很累了。可是时间紧迫,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做。
宋潇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再一次不知今夕何夕。很快吃了点儿冷硬的干粮,几人便再次上路了。
因为已经绕得远离了正路,九婴不得不带着大家急速前行,宋潇雅就有些跟不上了。白泽只得把她背在背上,于林间飞奔。
两天多不眠不休的赶路,几个人都已疲累不已,而叶筝的呼吸却开始减弱了。
此时,几人正行至一汪寒潭边,大汗淋漓的九婴望着那碧绿的潭水,声音有些哽咽,“我……记得这个寒潭,此去还需大半日时间。”他说着泪眼朦胧的看向莫流离。
莫流离疲倦的靠着一块山石,颓然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更何况白泽不久前才收到的飞鸽传书,那血焰草还未成熟。
“不会的。”白泽趴在潭边,将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埋进寒气逼人的水中。
宋潇雅无力的跌坐在叶筝的担架旁,看着他渐渐变得稀释的脸色,突然觉得心里如刀搅般的痛。
虽然一直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但她从没有,或者说从不愿去面对。包括莫流离和白泽他们都是一样,大家该吃吃该玩玩,该讲故事说笑话的也不拉下。可到了现在,那个大家最不愿见到的结局就要发生了,似乎再没人能说服自己会有奇迹出现。
心如刀绞,宋潇雅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这样深切的感受,她曾经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形容而已,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心真的会痛,痛到直不起身来,痛到不能呼吸。
可她居然流不出泪来,只是望向莫流离,死死的盯着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你和你师父为了他这毒耗了十几年的时间,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莫流离神色一动,艰难的开口道:“师父曾经提出过一个办法,只是……被阿筝坚决的否定了。”
“什么办法?”宋潇雅直接扑到了莫流离的面前。
白泽和九婴也都扭过头来,直直的盯住了莫流离。
莫流离苦笑着道:“师父曾经提出,可以将阿筝身上的毒转移到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纯阴女体之中。”这方法,似乎对他们目前的处境并无帮助。
“为什么要纯阴女体?”宋潇雅不甘心的问。
“一般的人体引毒只会立时毒发身亡,而阿筝反而会受到寒毒反噬。只有纯阴女体内的阴气才能够使她在吸收阿筝体内全部寒毒的过程中,不会立刻寒毒攻心而亡。”
白泽再次跌坐在地,双手捧头,黯然道:“我们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什么纯阴女体?”
众人都颓然的不再说话。
宋潇雅看看叶筝,再看看那寒潭。突的说道:“有女人不是吗?我不就是女人?”
“你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九婴眼神一亮,看了过来。
宋潇雅摇摇头,道:“我不是。不过,我想我们能制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