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往一般吃了药,散入五脏六腑的寒毒却并不像以往那般乖乖的安静下来,而是不断以微弱的方式继续侵蚀着每一寸经脉,莫流离只得施针以护住其心脉。待得冰块一般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暖气,莫流离才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带着一双熊猫眼走出房间。
外间,白泽陆吾和青鸟三人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主子的房门,三双充血的眼睛直到莫流离走出来才稍微转了转。
“怎样了?”白泽嘶哑的声音问。
“暂时稳住了。”莫流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藏起还在微微发抖的右臂。药效减弱了,差一点,差一点就……
“为什么会这样?”青鸟开口道:“不是说可以坚持到……”人人都以为与主子关系最好的是白泽和陆吾,却只有青鸟自己知道他和主子之间的一个秘密。
“我也无法判断是怎么回事,阿筝身上的寒毒似乎更活跃了一些,药物已然无法完全克制。”莫流离的声音很是疲惫,曾经以为自己已尽得师父真传,可是哪怕已经研究了十几年,面对阿筝的痛苦却还是束手无策,他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根本就是无能。
“什么叫无法判断?你若无法判断留着还有什么用?”青鸟冲到莫流离面前,死死抓住他的双肩,通红的双眼恨恨的盯着他的脸。
莫流离抬头看他一眼,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我……确实没用。”
“不要这样,”白泽和陆吾也冲过去,拉开了有点失常的青鸟,“莫公子已经尽力了。”
陆吾看着青鸟的眼睛,“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担心,主子若是有什么意外,莫公子只会比你更难过。”
你们不懂,青鸟在心头狂喊,然而陆吾输入他体内的一股内力,却终于缓缓压制住了他心头的那丝狂躁。
青鸟回头看看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莫流离,“对不起,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说完他走了出去。
白泽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到莫流离身边,“别怪青鸟,他心里不好受。”
“我不怪他。”莫流离眼里看不到希望。
“莫公子,我们这里最不能倒下的就是你。不仅仅因为主子需要你的医术,更因为你是主子最最敬重的师兄。你若放弃了希望,整个天心谷就都完了。”
过了好半晌,莫流离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道理我都懂,可是……”
“可是什么?”清冷的声音从房门处传来。
“主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