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钱的布匹,这还是大多数纺织工场卖出工场,给外面的布匹商人的最低价格了。现在好了,市面上的如意布店,直接整出零售的一匹布,都只要八百文钱!
这样的零售价格,还怎么让这些纺织工场把布匹卖给布匹商人?就算这些布匹商人去如意布店买零售的布匹,都不需要九百文钱啊。
所以,不仅仅是布匹商人着急上火,就是杭州城的纺织工场的幕后东家,都开始着急上火了。
茶楼里,众人聚着,却没有人先开口。如意布店横空出世,确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或者说,此刻众人心中根本无解。
除非,他们这些人愿意和如意布店一样,把布匹价格都降到八百文钱的水准,否则百姓们谁还愿意来他们的布店买布呢?
让他们把布匹的价格降下来?可能吗?绝对不可能啊!要知道他们手里的布匹,纺织工场出来的成本最低都九百文钱了,亏本甩卖?
至少目前还没有人乐意这样做。
二三十个人聚集在一起,喝了一上午茶,却根本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说来说去,面对如意布店这样低的价格,他们是确实拿不出办法来对付。
在场的人,也不是没想过通过一些关系强压如意布店,可如意布店幕后的东家,就站在赵悦和杭州市舶司,杭州府的知府曾永又基本上和赵悦穿一条裤子。所以,想要通过官方力量施压,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何况,早段时间赵悦和杭州市舶司强压杭州城当地三大士族门阀,都逼得对方低头服软。连杭州城的真正门阀家族都奈何不了对方,他们这些人,有可能吗?
至于使用商业手段,唯一策略,就是以牙还牙,也用低价对低价。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人敢首先开口。
低价就意味着亏本出手,亏十天半月他们亏得起,但如果如意布店一直低价卖布,他们怎么办?难道也一直亏本这样卖下去?所以,在场的人,没有人敢提出这样的建议。
茶楼里,烟雾沸腾,除了唉声叹气,大多数就是沉默。
“砰!”一个布匹商人,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直接一锤子锤在了身边的桌子上面,锤完之后,他一脸恼着嚷嚷起来。
“大家都哑巴了,怎么了,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如意布店,把所有的布匹生意,都抢完了不成?”
这个布匹商人,算得上是杭州城最大的布匹分销商人了。不仅在杭州城卖布,他的布匹甚至卖到了江南各地。
就在如意布店新布上市前几日,这商人才刚刚从几个纺织工场手里购买了大批布匹。此刻,他手里最少还握着二十万匹的布匹货物。其中,十万匹布,就在杭州城内等着变卖。
当然,他手里握着的布匹,每一匹的价格,都在一贯钱以上。本来这商人还想着囤积一匹布匹,然后慢慢卖的。按照以往的惯例,二十万匹布,最少在一万五千贯以上了。
现在好了,如意布店横空出世。八百文钱一匹布的价格,让这商人手里的布匹,全部积压在手里,根本脱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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