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一时间无法理解赵悦的意思,愣神着看着赵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悦带着一丝苦笑,叹气道:“当我在朝堂上说出官绅一体纳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我这辈子是基本上就站在了很多人的对立面了。特别是江南的这些拥有太多家财和产业的士族门阀和官僚们,就更得罪了。”
“整个江南地区的官僚和士族门阀,最少控制了大周朝三分之一的财富。这些人,寄爬在大周朝身上,不断吸着大周朝的血。这些人,才是大周朝真正的敌人!”
赵悦说的这话,确实没有太夸张。大周朝最为富裕的,便是江南路。江南路甚至比中原比汴京都还要富裕。不仅如此,从江南路走出来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官员,又善于经营,还懂得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和实力。所以,江南路的士族门阀和那些官僚,掌握的财富才是最夸张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江南路出来的举人官员,中举的时候,估计都一贫如雪。可往往不用多少年,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举人官员及其家族的财富,则会以最快的速度增长和爆发。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财富爆发,只有少部分可能是贪污受贿得来,大部分,都可能通过各种手段经营而来。
这些官僚家族的财富,几乎都变成官员是私产,大周朝朝廷还名言保护,因为大周朝有功名的官员,是不需要纳税的。所以,赵悦在朝堂上弄出来的官绅一体纳税的说法,从本质上就站在了这些士族门阀和官僚家族的对立面。
如果只是说说,那也就过了。可现在元佑帝把赵悦的这些说法,都让王安石变成了大周朝的改革条例,开始执行。作为最初的怂恿者,赵悦确实很早就已经站在了很多官僚的对立面。
“叔父,你说,他们逼迫我退步,我能退吗?我根本无路可退啊!”
“本来就已经得罪了这些人了,现在来了江南,无非是把这个情况变得更为严重一些罢了。”
曾永听着赵悦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实上,曾永内心里,本质上也对赵悦提出的官绅一体纳税的说法有异议的,甚至潜意识里,都反对王安石弄出来的一些变法条例。在他的认知里,官员怎么要纳税呢?只是,他父亲支持,他就算有异议,也不可能站出来反对。
看着曾永不说话,赵悦叹气道:“叔父,你觉得我们时间多,可侄儿的时间,真不多啊。皇上,也不知道还会支持我多久。如果皇上真有一天……”
曾永愣愣看着赵悦,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赵悦话里的意思了。
好一会,曾永喃喃自语道:“你这样,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粉身碎骨的!”
赵悦却笑了起来,轻轻道:“粉身碎骨又如何?既然敢说敢做了,就不怕这粉身碎骨!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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