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荞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城西夜市摆摊说书?那个不贴心的表哥为什么又要在城西订小宴?她这前脚才跟同僚们说今晚有事,若待会儿后脚就在城西夜市上碰见——
很好,她以后在几个同僚面前大概也不必做人了。
真是尴尬到欲哭无泪。
换下官袍后,徐静书在藕荷色春衫外添了一件玉色素锦连帽披风,捞起兜帽遮了大半头脸,这才鬼鬼祟祟到正厅见赵澈。
“走?”
赵澈被她这副打扮惊着:“你很冷?”
“不是,我虚,”徐静书缩着脖子垂下脸,“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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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后,徐静书别别扭扭坐在旁侧长凳上,离赵澈远远的。
正中坐榻上的赵澈淡垂眼帘,温声噙笑:“坐过来,有事和你说。”
徐静书“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只偷偷抿住忍不住上翘的唇。
“是正经事,”赵澈眉梢轻扬,脸上写满正直,“今日朝会后半程,你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啊?对。后半程不是在说全城搜宅彻查后院么?似乎还说了要在南境与邻国开互市……”
徐静书真以为朝会后半程还说了什么自己该听又没听到的正经事,赶忙扭身挪过来。
赵澈低低浅笑,长臂一展将她捞过来抱进怀里,仿佛身后有条无形的狼尾巴绕过来将她温柔圈住。
“你这个人……不对,你这只狼!”她被迫横身坐在他的腿上,挣脱不得,只好笑嗔着将脑袋使劲往后仰,“不是说有正经事?”
赵澈抬掌托住她的后脑勺,眸底笑意明亮缱绻,口中却当中镇是一本正经:“徐御史今日当庭力挫两位强敌,大胜而归,在下理当……”
“停停停,快别说了,”徐静书赧然捂住他的嘴,“对姜正道那是你教得好。至于陈寻大人,我纯属侥幸。”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今日陈寻是没想与她死磕,否则她这会儿未必笑得出来。
想到这些,她惭愧地红了脸,忍不住扁着嘴无奈笑叹一声,双手环住他脖颈,有些沮丧地垂下眼帘。“今日连皇帝陛下都瞧见我在抖了,还当众说出来,好丢脸。”
今日庭辩虽是大获全胜,但背后其实是许多看不见的激烈角力,并非她一人之功。她还差得远呢,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