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馥微微行礼:“主公今日实让臣等大开眼界。”
自从那日晚宴之后,张馥明显感到了程千叶对他的冷淡。近日接连的数件事,主公不但没有让他参与,甚至没有知会他分毫。
他一向自负,自觉胸中帷幄奇谋,事事都能洞察先机。
再加上跟随老晋威侯多年,有了自己的情报网络,已经很少像如今这样对身边的事一无所知。
敏锐的张馥感觉事情不太对劲,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握,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张馥。”程千叶直视着他,“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主公这是何意?”张馥一如既往,用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浅笑着说话,“主公莫非是也对微臣有所怀疑?怀疑微臣是敌国谍探?”
“不,我指得不是这个。”程千叶直言道,“我想说的是,那日晚宴,你明明知道萧绣递上来的食物有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馥那总是带着一丝浅笑的面具脸终于僵住了。
他白净的面孔上那双略有些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抿紧了嘴不说话。
他心中急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主公因何能知道这些?
此刻,在程千叶的凝视下,他难得的感到了有一丝慌乱。
程千叶开口:“父亲曾说,张公胸中韬略万千,乃经天纬地之才。我自继位以来,素来仰慕敬重于你,总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像辅佐父亲一般,一心一意辅佐于我,成为我的臂膀。”
“如今我方知错了!公虽大才,心不在我处,强留也是无用。”
张馥双膝下跪,面色凝重,咬肌紧绷,“还请主公听臣一言。”
“你说。”程千叶端坐不动。
“臣绝无见主公于险竟之中,却坐视不理之意。”张馥理清思路,抬起头来,解释道,
“几日前,臣确实察觉萧绣有些不对劲,我疑他是因主公对墨桥生的宠爱,起了嫉妒之心。便遣人暗暗观察,果然窥见他布下了一个可笑又简陋的陷阱,用以构陷墨桥生那个奴隶。”
“但臣以为这些內帷争风吃醋之事,乃是主公的私事,卑职乃是外臣,不便插手,是以不曾多言。但若是那日萧绣胆敢将那有毒之物,真的奉于主公,臣必会喝破阻止于他,还请主公不要误会微臣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