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您说便是!”艄公立刻作侧首倾听状。
谢临云便把黄药师那句梦话讲了一遍。
艄公听完,面上笑意更甚,道:“错不了了,您这朋友肯定是这一带的,别处可不这么称呼娘亲。”
谢临云:“啊?!”
艄公很莫名:“那句话是说,娘亲放心吧,我好得很,姑娘原先不知吗?”
谢临云是真不知道。
她单单知道黄药师父母去得早,家中没什么亲眷,日子过得十分随心,再加上他从前几乎没提过父母,当然更不可能联想到这方面去。
不过说到他的娘亲……
谢临云皱了皱眉,伸手从袖中暗袋中抽出一方被叠得十分方正的天青色手帕。
当初她就觉得这手帕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她不好收,现在偶然间得知那时在洛阳他还曾在睡梦中喊过娘亲,她的心情便更复杂了。
复杂的同时,她也更想不明白,明明这么重要的东西,他都可以给她,那为什么还要连个理由都不说就与她绝交呢?
这么想着,耳边又再度响起了那艄公的声音。
艄公焦急道:“哎这雨来得也太快了,姑娘您快把伞撑上。”
谢临云一抬头,发现周围的确已经飘起雨丝。
她收好手帕,起身撑开那把发黄的旧油纸伞,再度望向湖心处战至正酣的两人。
南湖不比洞庭,本就没有多大,加上她目力远超常人,自是把战况瞧得一清二楚。
她看得出来,阿飞败势将显,但与上回战洪七不一样的是,这一回他丝毫没有为此急躁。
剑招运转之间,尽是与他师父一模一样的狂放恣意,同这满湖疾风骤雨极为相称。
又是十招过去,阿飞竟稳住了这番败势。
这变化让谢临云不由得好奇起来,黄药师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她瞧得清楚,迄今为止,他一直在用剑招迎战,但事实上他会的何止剑法?
雨势愈发大了,扑面而来的水气令这场比斗染上了更多潮意。
在阿飞出到独孤求败最得意的那一招时,谢临云看到黄药师舍了剑,改为用掌接招,同时还借出掌时的动作,重新取出了那管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