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军爷粗声道。
“谢军爷!”石安福了福身,直起身跃上马车,持鞭在空中猛甩出“啪啪”的炸响,继续前行。
马车摇晃,透过一起一伏的车帘,一抬眸,一低首,白慕清与冷冽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相交。
虽是短暂,却心有灵犀一般,看透了彼此的心。
是故意,抑或是别有用心。
马车出城,狂奔了良久。石安回头望着来时的路,并未见追兵,这才将速度放缓。他仍旧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周围,靠着车门道,“公子,奴才已经打点好了,前方便有船只接应了。”
白慕浅淡的应了声,他扶着若曦的双肩,见她紧锁双眉,咬着唇,他的心紧皱成团,万分担心。
“怎么样了,还很难受么?”白慕清握着她的手腕,细细的探脉息。
“忍一忍,等上了船就会好些了。”
方才一路狂奔,她现在这身子,怎禁受得住。
若不见风,方才就不会咳得这么厉害,这会儿虽然病情已被药性强行控制,可药性一过,仍旧不能保证她能安然无恙。
伏崖底,桃花树下,两人并肩而立。
一人白发如雪,一人黑发如墨。
“慕清,这天就要变了。”玉面君双手负后,仰望着这天色,悠悠出声。
“师父,不论外面的天如何变化,这伏崖永远都会是平静的,不是么。”白慕清浅淡一笑。
“慕清!”玉面君面色阴沉,他侧过脸来,目光凌厉。
“师父莫急,徒儿只是触景生情,随口说说罢了。”白慕清弯腰折身,淡淡的道。
“慕清,可是舍不得这了?”玉面君担忧的问道。
白慕清勾起唇角,少顷,又恢复了从容,“如此美景,确实难寻,但徒儿知道自己的路。这里,并不是徒儿安身之处。”
玉面君沉声道,“你要时刻谨记才好。”
“从今天起你要开始做准备,多则半月,少则五日,西凉就会有异动。到时,为师会让石安来接应你。”
“是,师父!”白慕清躬身长拜。
待,起身之时,却不见了玉面君的身影。
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