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
狂风乍起,席卷着满地苍凉之感,打着圈的扫过罚场上空,血腥的气息一直被吹的很远很远。
一匹黑马疾驰如风,马背上趴着一个灰色衣装的人,朝着罚场逼近。马步疾如流星,转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罚场前。狂风劲打这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他猛的一扯缰绳在冲撞到人群前的一瞬间,男子低喝一声,双手急扯缰绳,疾驰中的骏马,竟被他一扯而停。
马儿昂首嘶鸣,双蹄悬空乱踢,在落地的同时,他也矫健的翻身下马,直冲罚场。
人们对这个意外的来客很是惊奇,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道,程奕轩顺着这道急奔几步站到了罚场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竟是无语凝噎。
“爹!爹!爹!”
痛彻心扉,恍若地狱修罗场的惨烈。
“爹!孩儿来了,为什么不等等孩儿!为什么不等等!??”他呢喃成痴,沙场人间地狱,血流成河他不是没见过,可是面前白衣染血,如桃花般盛开在父亲领间他却无法接受。
“将军走的时候很平静。”旁边的侩子手吹着刀刃,血,顺着冰刃越聚越多,最后成流的滴到了地上。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居然汇流成河,像是火红的曼珠沙华,遮天蔽日,染红了程奕轩的眼睛。
“少,少爷。”一位老人颤抖的伏在他的脚边,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
程奕轩缓缓的回头,无神的叫道,“程伯。”
他抿着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父亲曾经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程家的男儿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哭泣。
“夫人,夫人自刎,随老爷去了。”
恍若晴空霹雳,程奕轩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走了,都走了,都走了??”
他有些茫然,忘记了是不是应该痛苦一场,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的空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全身冰冷的坐着。
电闪雷鸣,
一道闪光猛的划过天际,雷声阵阵,瓢泼大雨骤然而至。
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在地上,砸在程奕轩的身上,雨水冲击着地上的血迹。看着罚场上孤零零瘫坐的男子,冷冽心头一紧,终究还是来晚了。
雨,淋在程奕轩的身上,单薄的衣服贴着身体不住的颤抖。
突然,他闷哼一声,张口呕出一口血水来,身子无力的向后仰去。
“咝”!
心口猛地一疼,若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廊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眼前忽地一黑,耳边竟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