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不是要听这些?徐老夫子开始纳闷。
假如不是这些,那么皇上又把我叫来做什么呢?
徐老夫子有这样的疑问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作为皇子们的授业恩师,自然是专心辅导皇子学业,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事可做。朝廷内外之事皆不需他插手过问,算起来也是个独立于庙堂之外的人了。虽是如此,可他的眼界确实宽广的,不论是学识,品德抑或是谋略乃至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从“嫣然皇后”从灵隐寺回来之后,一切也都不这么明了了。
因为过少的接触现在的“嫣然皇后”,所以他无法看清事情的真相,只是隐约的觉得这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从西凉爽快的答应太子储君以质子身份入大越起,他就已经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本以为最大的事情莫过于质子储君谋杀帝王,却没想到质子刚进宫中数日就发生了黑衣人事件,而那人却意外的不是那质子,可他还是觉得其中有所关联。一直到在宫中见到了灵隐寺归来的“嫣然皇后”,他才知道,更大的事情还在后头。
只是??,他却看不透其中的玄奥了。
徐老夫子眼神随着乾宇帝的衣摆走动,他不敢抬起眼睛直视着乾宇帝,生怕他突然转了性子发起脾气来,那后果??,真是不敢想。
最近,乾宇帝的脾气是越发的阴晴不定了,就连淑妃这样温婉的人儿在他面前都挣不到一分说话的余地,那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弘源、凌熙可是住在心澜院?”乾宇帝问。
徐老夫子闷头答道,“是。”
“弘珏回来了,一直没去看过他们?”
“听闻而二皇子回来当天去了心澜院,有没有见到老臣就不知了。”
乾宇帝问,徐老夫子答,可是这些宫内的事情,乾宇帝不是该比徐老夫子更了解才对吗,怎么反倒问起他来了。难道?。
徐老夫子缓缓的抬眉,小心翼翼的去看乾宇帝的神色,可还未等他看到,乾宇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杀了来。
“西凉白慕清可是时常出现在心澜院?”
他猛的一问,徐老夫子也怔在当场,看着他威严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最近白慕清确实是常出现在心澜院,这个徐老夫子是知道的,因为弘源和凌熙说话的时候总时不时的会提到他来。但不知此事乾宇帝问,又是何意。
“果然,果然!”乾宇帝猛地一拍桌子,徐老父子心头跟着一震,头几乎贴到了地上去。
“朕就知道弘珏这次回来定不是孝心这么简单!镇远将军在叠关大破梁冲部,这会儿长驱直入曹国境内。弘珏又恰巧这个时候回来,他去了心澜院,定也与常去心澜院的白慕清见过面。若说其中没牵连,你会信吗!”乾宇帝沉声而道,眸子里掠过精明阴沉的光来。
书渊阁内暗香浮动,袅袅升起的余烟却散发着冷冽的寒气,闻之心惊。
乾宇帝这一番话到底是何意,难不成他是想说二皇子他――想谋反不成。
在边关,镇远将军也曾算是弘珏的授业恩师,他虽从小就在徐老夫子这里学习兵法谋略,可若要说真正的用到,还是在边关呆的这几年。自从跟在镇远将军身边之后,他的战略越发的长进了,加上本就血性方刚的年纪,上阵杀敌无往不胜。
可他却从没对大越动过异心啊,虽离开他身边这么些年了,可是他的本性,徐老夫子还是了解的。
于弘珏而言,打仗的乐趣远远比坐在庙堂之上有意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