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被戈林大人安排是无军籍人员从事军队里的工作所以得在这份保证书上签个字,还有在这张纸后面的登记表和录入表......”佛列斯耐心地指导芙丽雅填完相关资料。
“您是阁下的卫兵吧,麻烦也在这份表上签下字。”佛列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份打着密密麻麻字的文件,户可没有耐心看下去,随手就把“马其顿·哈斯旺”给签了下去。
“签好以后这是出入证,外面那家伙会将两位领到住所里,这个不必担心。我的工作完成了,在此祝尔等一路顺风。”佛列斯向两人敬了个礼,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军部外面走。
“您好像和佛列斯先生不和啊。”芙丽雅走出签发室问在外等候的埃达。埃达苦着脸说:“这倒不是什么和不和的问题,只是佛列斯是位勇敢的指挥官,他带领的团几乎完好无损地守住了前线的桥头堡,而且在和敌军打得不开交的情况下将他召回来,多少也有点不情愿。而且他好像很痛恨我们这些文职人员,不拿枪上阵杀敌还躲在军部指指点点的。”
“那您单独过来不行么?”
“因为考虑城里最近也有些乱,各种枪击案接连发生,也考虑到他在敌军的威慑力情况下让他过来接应您,以确保防止暗杀事件的发生。”埃达刚说完,一位带着贝雷帽高个子的女人将一沓资料扔到他怀里,不耐烦地说:“我就说你跑哪偷懒了,赶紧把这些资料分类好!”
“可.....这。”埃达无助地看了看芙丽雅,又看了下胸前那叠厚厚的资料。
“没事的,您尽管放心去忙吧。您告诉我住址让司机送我去就行了。”芙丽雅对他微笑着说。
“阁下您出门对司机说海浪酒店他就会带您去那里。”埃达一边被那个女人拉扯着向里面走一边喊疼。
“走吧。”芙丽雅领着户走上了门外的军用吉普。跟司机说明情况后车便驶向主干道。
今天风儿依旧喧嚣,但路上却没有多少行人,而且大多都匆匆地走过,从他们疑神疑鬼的神情上看也知道最近的街市确实不安定,路上的车流量也很小,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
一辆运兵车从侧道超过吉普车,芙丽雅抬头看了一下车里的士兵,几乎都是灰头土脸了,有点脸上缠着绷带,有的手缠着绷带,更有甚者只有干瘪的长袖露出来。芙丽雅无意中和其中一位伤兵的眼神对上了。那是一种萧条无助的眼神,估计在战场连天炮火下早已迷失了心智。
“那个,司机先生,前面那个路口是去哪的。”芙丽雅看着左拐的运兵车。
“啊,那是去野战医院的路。”司机答道。
“麻烦您将我送过去吗?”芙丽雅笃定地说。
“诶?您不用回酒店休息吗。”户惊愕地说。
“不用了,酒店的事就麻烦户先生办妥了,就算我现在回去也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所事事。”
“可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阖上眼,要是您到那里可就更忙了。”户规劝她说。
“不必了,他们的时间可能比我还短,这是命令。”芙丽雅干咳两声,有点不适应地说。
“那好吧。”户也没有理由去反驳,或许自己坚定点回到酒店就下杀手现在就不会搞到举步维艰的境地。
司机将她在医院门口放下,户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就知道她的工作接下来是多么沉重,但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影硬是闯进了这龙潭虎穴,心里泛起五味杂粮。出于责任还是出于心中动楚的那份内疚,户也十分迷茫。
“走吧,到海浪大酒店吧。”户叹了口气,看了看步入幕布的身影,然后对司机说。
驱车到海浪酒店,至于为什要在据海几百里的内陆地区起这名,这就是对海的眷恋吗?但作为奥森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光看大堂这开阔的面积就足以体现。
户一踏进里面就嘘唏不已,不是为穹顶那精致的灯饰赞叹,也不是难得一见的亚热带花卉而惊艳,更不是门外泊着的豪车而感慨。户哼着小曲穿过大堂走向酒店前台,期间不还小声念叨着:
“沙发上坐着打电话的一人,站在柱子下聊天的两人,倚在墙角处看报纸的一人;刚来到就这么着急来摆平我这些眼中钉肉中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