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正在随意推开一扇门寻找睡一觉的地方,至于门后面是什么,完全没有在意,他难道一点都就不知道,药门的门是不可以随意推开的吗?
药老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前面这位令江湖闻风丧胆的人。
潜在渊笑了,他最近经常想笑,突然之间这世间的可笑的事情变多了,变得好玩了。比如现在的药门,这就是药门的主坊和赫赫有名的药大掌门。
这布局,这阵势,如同一个七品芝麻官正在坐堂审案,只差一声“威武——”了。
“药大掌门,你是费了心思请我来,我也是花了心思来的,这是要干嘛?要开堂问审吗?”
“不敢当啊,”药老头站了起来,慢慢向潜在渊走了过来,“只是潜少侠的武功,我们多少还是知道,我这些弟子只是想来一睹潜少侠的风采。”
“哦。是吗?”这个药老头看起来十分好玩,说假话的人很多,能把假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人却不多,“药大掌门,你们在花厅内种了什么,好香啊。”潜在渊岔开了话题,“你们的门楣上对联不错:金针出妙手,但愿人常键;白衣怀丹心,何妨我独贫。”
“医者仁心,这是我们的天职。”
“天职也包括囚禁女子吗?”
“潜在渊,你休要猖狂,这里是药门,可不是有间客栈!”站在药老头边上的一位满脸胡茬的大汉大喝了一声。
潜在渊眼睛一斜,一道寒光射了出来。大汉拿刀一挡,只听得‘砰’一声,刀已经被溶出了一个洞。
刀被目光居然溶了一个洞!大汉明显吃了一惊,但吃惊归吃惊,大汉依旧镇定,两眼如铜铃一般瞪着潜在渊,毫无惧色。
“板蓝,谢谢潜少侠。潜少侠若有心杀你,你已经没命了。”
这药老头还是个明白人。潜在渊眼中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小药、小扁是老朽的关门弟子,素日与人为善,并无江湖瓜葛。半月前,被人从天灵盖剑鱼贯而入,死前双眼瞪出,死不瞑目。老朽今日请少侠过来,就只想问一句:小徒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潜少侠,要落得如此凄凉下场?”药老头话说得不徐不慢,表面温和谦恭,实际上话里话外都已经把潜在渊当作凶手,字字责问。
潜在渊微微一笑:“掌门的徒弟怎么死的?与我有关吗?”
此言一出,厅上百余名弟子,齐刷刷亮出了剑!一下子,白刃在灯光映照下,明晃晃一片。
“潜在渊,这样杀人除了你这个变态,还会有谁?”被称为板蓝的大汉又跳了出来,大声斥喝。
“也许有人也想当变态呢,我的追随者还是很多的,难保有一两位喜欢模仿的。”
这会儿药老头笑了起来。“潜少侠,你的意思,我们找错了人。那你能证明自己无辜吗?”
“药掌门,你这个逻辑有点问题啊。我的师父死的不明不白,没有内伤也没有外伤,很像你们药门的作风,如果我现在说我的师父是你杀的,你能证明自己无辜吗?”
“潜在渊!你——”
药老头气的语塞,不过他也是一代大师,微微顿了顿,马上回复了神色接着说“潜少侠,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竟然我们药门有胆子请你来,当然有办法让你承认!”
“有办法?用药吗?”潜在渊眼睛死死盯着药老头,眼前的药老头还是和普通的郎中没有什么两样。一身布衣,一款白布方巾帽戴在了头上,看起来还有几分儒雅,只是他的目光太嶙峋,冲淡了儒雅的气质。他到底想干什么?为徒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