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苏家人一怔,脸红脖子粗还未消退,与懵色交织在一起。 “哦,对,对,给钱!”苏定国最先反应过来赶快道,深呼吸一口,手在哆嗦,老爹死而复生的欣喜感剧烈冲击心神,是大悲转大喜,他们这绝对是遇上了医学界的牛人! 管他什么破门而入,还是什么奇装异服衣衫不整,都不再重要,兴许某些高人就喜欢这种古怪的调调呢! 他颤声喊,“韵儿!!” 而后,刚刚报警的那个高跟鞋女人,立刻踩出一串清脆的脚步声,慌慌忙忙地跑去另一个房间。 “先生请,先坐坐!”苏定国强制稳定起伏难定的胸膛,做了个请的手势,堵着门口的人赶快让开路,其中两个中年妇人扶着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也反应过来,知道是眼前这人救了他,当路东方坐到沙发上后,他让扶他的人将他扶过去,深深一躬身,“先生救命大恩,小老永不敢忘,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路东方。” “嗯,路先生你好,小老想请问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问得小心翼翼,问着时,苏老爷子面色发白眼神发虚,他刚刚过了鬼门关,看见了很恐怖的东西,是三道血色影子,一道神圣的光芒降临才让他挣脱阴森森的束缚。 苏家人看着路东方,这段时间苏老爷子经常喊着有不干净的东西,精神遭受折磨,被折腾瘦得跟竹竿似的,脖子手上青筋都很凸出,烧香拜佛什么都做了,他们觉得应该是老年人生病了之后的臆想幻觉。 “老先生多虑了,只是生病了而已,外面冷,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先回屋歇着吧。”路东方淡笑道。 阴邪的东西,普通人还是不知道为好,免得被吓着。 苏家除了苏老爷子之外的七个人,先前在哭,其实只有五个人是真哭,另两个演戏而已,就现在,路东方都能感觉到来自苏老爷子身后目光中的淡淡敌意,是一对中年男女,两人是不希望苏老爷子好。 路东方扫了那二人一眼,应该是对夫妇。 苏韵去拿钱,很快提出来个黑色皮袋子,弯腰放在路东方坐的沙发前的茶几上,因一切行动得很快,长发稍显凌乱,口中微微喘气。 “路先生,你是需要现金还是银行卡?这里有现金十万,银行卡里十万,先生需要多少?若不够,我马上让人提钱来。”路东方没报费用,苏韵也就估计着拿了个数。 “够了,就现金吧。”路东方起身,直接提着钱袋子,就准备走。 苏定国苏老爷子挽留,“路先生,要不吃了午饭再走?” “不用,我有些急事。” “那先生,我爸的病情,我们如何联系你?还请给我们个联系方式?”路东方说有急事,苏定国也不好再多谈,其实他还有许多情况想问。 “我没有手机,三天后我会再来,可痊愈。”随后,路东方向外走去。 没有手机? 这又让人一愣。 被众人忽略了的萧云和忽然走向路东方,“路先生,我想知道苏老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恳请先生告知!” 路东方脚步不停,随便编了说法,“假死,迹象与死亡完全相同,检查不出来,不过你们若一直守着,几个小时后能见生命特征,到时仍然能医。” 这人应该是个医生,若因为此名誉扫地甚至一蹶不振,那倒是遭了无妄之灾。 萧云和拧着眉头深思。 假死,案例不多,但每一个都细思极恐,曾有下葬了活过来敲棺材盖的,有在火葬场被烧得身躯扭曲尖叫的… 路东方一走,苏定国苏韵与先前最先看到路东方的那个蓝衣裙少女赶快去送,其余人扶着苏老爷子进房。 “先生现在要去哪里?要不我让人送你?” “爸,我去送先生吧。”苏韵道。 “也好,带我去个卖衣服的地方。”路东方道,他这装扮去买衣服,说不定有些麻烦,有人带路也好。 …… 雨中,红色法拉利冲出,路面的积水四溅开。 香车美人,车里弥漫着让人舒适的馨香气味。 苏韵开车,蓝衣裙少女苏薇坐副驾座,二者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看后座闭目的路东方,心头挺好奇,这路先生说有急事,竟然是买衣服。 苏韵想,他穿黑色修身风衣似乎很不错。 路东方闲来无事,则在感受这辆车,当年在地球,作为富二代,自然是爱车的,感受着感受着思绪就飘往远方,他当年的车没有多好,他妈很节俭,并且其实说来,他妈流动资金并不多。 · 当从时装店出来,路东方已样子大变。 “先生,现在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我先走了。”路东方提着钱袋子,迈步走向一个方向。 雨已经小了,毛毛细雨,雾气朦朦胧胧,街道少有行人,冷冷清清。 长发,黑色风衣,脚上黑靴子,身形修长笔直,那背影在雨中渐行渐远。 气质淡漠清冷,有种酷酷的味道,还有很强烈的古风美,似不染凡尘。 “没想到他的眼光也在黑色风衣上。”苏韵心道。 苏薇拉了拉苏韵衣角,调皮地笑道,“姐,你看得有点出神哦!”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神奇,他怎么进我们别墅的,我现在都还没想通,还有他一来似乎就知道爷爷是假死,这也挺奇怪的,就像未卜先知一样。”苏韵微皱眉,“兴许是忘了关别墅大门吧。” 而关于爷爷的病,似乎没有逻辑能想得通,估计此时家里人也在想这个问题。 刚刚也旁敲侧击聊了聊,什么也没探到,真是神奇的人。 “不好,刚刚报了警忘了取消!”苏韵捂住嘴,赶快上车打电话。 …… 离开苏家姐妹的视线,路东方就展开速度。 这里到他乡下老家,也不过五六十里,很快就到。 此地靠着大山,挨着大江的分支,广阔田野间,油菜苗绿幽幽。 农家户错落,每家每户基本上都被各类香料树林环绕,中午的炊烟袅袅升起,绕过树梢,再被细雨冷风击散。 也变化大,当年乡下的土房子,都变成两层楼楼房,偶有几座楼房楼顶还有人。 路东方远在千米外,就看到他家的房子,他家的房子是这些农家户里唯一的土房子,是在山脚下,被两座楼房夹在中间,矮小得深埋没在树林中,只能瞥见很小的一角。 他已经感受到熟悉亲切温暖的气息。 而就在这气息间,路东方忽然面色大变,呼吸急促,从田埂上飞掠而去,卷起的风将一路的杂草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