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是鲍水根给你买的药,他托我给你捎回来。”高非把两包中药放在破旧的桌子上。
“先生,你是谁呀?”
“我是……鲍水根的朋友。”
“哦……那我家水根怎么没回来?”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
“唉,我这一病,可苦了我家水根了,每天在码头赚的钱,刚够吃饱肚子,哪来的钱买药……”
高非看了看鲍水根家徒四壁的凄苦惨景,忍不住问道:“您就这一个孩子?”
老妇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一共四个孩子,水根是最小的。老大被日本人抓去修工事,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老二是姑娘,得伤寒病死了,老三被国军拉了壮丁去打鬼子,说是什么殉国了……”
高非觉得很奇怪,按她说的老三殉国了,应该会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如果省着一点花,生活不至于过的这么艰难。
“殉国都有抚恤金,有人给您送来吗?”
“啥?什么金?”
“就是说您儿子为国战死,国府会给一笔钱,这笔钱你收到了吗?”
“没有啊?没人给钱,就给了一张纸,说是什么荣誉证书。”
高非明白了,这是有人私吞了这笔钱,他问道:“老三叫什么名字?在哪支军队?”
“鲍长友,在哪支军队我可记不得了。”
“老人家,您自己会煎药吗?”
“每天都煎药,不会也会了,唉,这一把老骨头,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真不该再拖累孩子了……”
“那我不打扰了,再见。”
“好,好,你慢走。”
高非走了几步,想了一想,从怀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鲍水根让我梢给您的钱,他这几天有事出门,可能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老妇人:“谢谢你了。”
从鲍水根家里出来,快步走到路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