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是我,冕哥哥来了。”
卢稹话刚落下,亭子内响起了窦武的声音:“进来吧!”
卢稹推开门一蹦一跳的闪进了亭中,待站稳身形之后,卢稹抓过身向窦冕招手道:“冕哥哥,赶紧进来吧,叔伯们在等你。”
窦冕拍打了一会衣裙上的雪花,提起脚大步迈上台阶。
一进亭中,卢稹推上了门,拿起门闩闩住。
整个亭中烟熏火燎,气味不大好闻,一根昏暗的油灯放在中间的空地上,一群衣着各异的汉子们分坐在亭子三侧,这些人中有白须的老者也就无须的青壮,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轻松的样子。
窦武坐在主位上,拉着脸吼道:“孽子,还不来见过诸位叔伯?”
窦冕长揖及地,毕恭毕敬道:“孩儿见过父亲,见过各位叔伯!”
窦冕礼还没行结束,窦武已经开始逐人了:“去!坐一边玩去,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窦武右下首着彩缎的白须老者,只轻咳两声,用半死不活的语气道:“游平老弟,这大过年的,训什么孩子啊?”
老者伸出干枯的手,对窦冕招手道:“来!小娃娃坐这来!”
窦武瞪了眼窦冕,呵斥道:“还不快向季长公道谢?”
“谢长者赐坐!”窦冕恭敬的拱了拱手,直接拉着卢稹走向马融的身边。
马融捋着自己齐胸的长须,眼中满是赞赏,伸出手将窦冕拉到身前:“游平老弟,你家这可曾启蒙?”
“咳……孽子跟着元礼公学了几年,若知您如此喜欢培养末学后进,我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天下楷模李元礼可是虚言?人家可跟我教的不一样,你瞧瞧,咱这一辈子也就教出这么几个不成器的学生。”马融指着左边及其下首的几位年长儒生道。
窦冕不明何意,抬头看向窦武,只见窦武面色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季长公,你过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