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知道这根本就是笔糊涂账,扯不清楚,奈何祖制不可僭越,便冷着脸『色』道:“那依皇后之见又当如何?”
“本宫倒是想到个折中的法子。就是让泱亲王暂且代政,本宫带着腹中的孩儿垂帘听政,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若诞下是皇子便登基新帝,若是公主,再让泱亲王为继位不迟。”
“荒唐!皇后莫非是忘了祖宗律法,后宫干政者,杀无赦!”
慕秋碧不徐不慢道:“后宫干政,祸『乱』朝纲,自是当杀无赦。可本宫只听政不干政,也不算触犯铁律。”
丞相斩钉截铁道:“不可,绝对不可!”
“不可!”
“不可啊!”
听到朝中一片反对之声,慕秋碧红肿的眼眶蓄满泪水:“本宫从未想过要争抢些什么,若非记挂腹中孩儿,已然追随陛下而去。如今抛头『露』面也只是想为孩儿扞卫本就属于他的皇位。作为君『妇』,作为母亲,本宫有错吗?!”
悲愤的质问让朝野又是一片寂静,便是丞相闭口不言。
“本宫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既能稳固江山,又不愧对陛下的在天之灵。可是诸位竟是不假思索便一口否决。一口一个『妇』人干政,一口绝对不行。陛下含恨九泉,诸位就要『逼』死我孤儿寡母不成?!”
“既如此,本宫今日便撞死在这大殿之上,随了陛下而去,也好过落得一个强行干政的骂名!”
慕秋碧重重地朝柱子上撞去,若非眼疾手快的侍卫及时拉住定然当场毙命。然饶是如此慕秋碧额头也磕了一块渗血的淤青,发髻凌『乱』。
素闻西秦人刚烈不屈,没想到皇后亦是如此。朝堂之上一时人心惶惶。
毕竟皇帝惨死异国,公然在大殿上『逼』死怀孕皇后这样人神共诛的大逆罪名,没有人能承担的起。
丞相也是脸『色』铁青,心有余悸。他本以为铁律在前,皇后定然无计可施,没想到她竟不顾仪态在大殿之上撒起泼来,以死相『逼』,如此难缠『妇』人平生未见。然而丞相依旧不愿就此妥协。
“皇后此举莫非要挟群臣不成?”
“要挟?”慕秋碧『摸』了『摸』小腹,嘶哑道:“丞相只道要挟,又何曾想过一个母亲究竟绝望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忍心带着腹中的孩子共赴黄泉!”
“皇室血脉伶仃,诸位想要拥立泱亲王为新帝也无可厚非。只是若然泱亲王为帝,他朝皇子生下又当如何?本宫不奢望诸位能体谅我这母亲的良苦用心,但请不要忽视陛下的正统血脉。不然他日泱亲王便是为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诸位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不忠不义的骂名。”
见慕秋碧就是不肯退让,丞相做着最后的挣扎。
“皇后此举就不怕后世诟病?”
慕秋碧对视着丞相,一字一句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只要能为这孩子守住本该属于他的江山社稷,本宫不怕恶语诟病。何况本宫相信后人明理一定会体谅本宫这颗做母亲的心。”
“好!好!好!”
丞相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好字,自此掀开了南楚后宫干政,垂帘听政,血腥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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