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蒙沐良坐在大厅上看着坐上老神在在的父亲,淡淡一笑道;“父亲,如孩儿所料,余后重掌后宫,只怕以后谁也奈何不了这个女人,只是太子……孩儿总有一个念头。”
“说说看。”迩蒙袁仓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道。
“依儿子之见,只怕这母子俩会反目成仇。”
“你的依据是什么?”
“父亲别忘了,余后可不是南盟人,当初她能抛弃自己的亲儿子放弃北冥一品妃位远赴南盟,如此可见这个女人野心之大。如此可见‘权’之一字于她最重。这次被夺后权困于凤羽宫,以父亲对余后的了解,父亲觉得余后会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迩蒙袁仓皱着眉头想了想,继而摇摆不定,“一个女人野心再大也不会有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天理伦常的想法。”
迩蒙沐良淡淡一笑道:“父亲以为这次西姆族为何一夜之间被灭族,正得圣宠的仁德妃和守稷王为何会惨死?西姆氏正得圣宠,会蠢到为了一个侍卫毁掉自己的前程毁掉自己的家族?”
“你是说,西姆氏是被设计?”
“是,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余后被囚大权被夺,太子被勒令囚困于东宫,无诏不得出东宫。如此情况下,西姆氏和守稷王最得势,单看小皇子的封号便知道其深意,如此情况于谁最不利?”迩蒙沐良不等迩蒙袁仓回应便继续道:“于余后最不利。”
大厅静默片刻,迩蒙袁仓的声音才响起,”是啊,当初余后初到南盟,别说后位就是小小的六品夫人之位都不被认可,世族公卿只允许她一个八品充容,可最后她能周旋于四大家族,得到后位,其野心确实非同寻常。能设计陷害西姆氏灭西姆一族,也不意外。”
“所以,孩儿刚刚说了,余后与太子必会母子反目成仇。”
……
浩赫章豕紧皱眉头看着在池边钓鱼的大哥,“大哥,如今这种局面,你还有心思钓鱼?!”
过了一会儿浩赫安灿才道:“事都做了,现在怕也来不及,停手就是,静观其变吧。”
“哥!静观其变就是等死!余后已经重掌后权,太子不日便会被赦免,届时我们该如何自处?!”
“一切都有变数,你不用那么担心,虞令牌,没了四大家族族长的首肯,谁也当不了皇帝。”
浩赫章豕这才稍微冷静,“大哥,我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都别做。”
“可是……知道了。”浩赫章豕拧着眉离开。
身后没了脚步声,浩赫安灿这才慢慢地收起鱼线,拿下鱼饵,而眼神却始终透着一抹无情,倘若到了危难关头,必须有人为家族牺牲,那这个人只能是……浩赫安灿收起鱼竿,才转身就见着站在不远处的侄孙,从那俊朗的年轻人招招手。
浩赫减越见着大叔公冲他招手,敛神,走上前,“大叔公。”
“知道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