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荷继续抬步走着,忍一疑『惑』地看了眼阿荷,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女子,见着似乎因为来不及打扮简单地用一条发带将松散的长发束着,一袭简约单调的丫鬟服侍月光下却是别样的好看,忍不住侧目多看几眼,之后未免小姑娘不自在,忍一加快几步走在前头。
阿荷感受到身边的人加快脚步走到她前面又保持一定距离,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抬眼打量着走在前面的挺拔的身影,‘要是这条路能再长些就好了……’如此不由自主地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脸蛋红了红,甩了甩头,低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在前面的忍一自然没见着身后女子有些窘迫地甩头的模样。
一路上俩人没再搭腔,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低着头在后面跟着。
“谢谢你,忍一大哥。”到了燕堂,阿荷笑着对忍一道谢。
“嗯,回去吧。”
阿荷点点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忍一才要转身离开见着去而复返的女子挑眉看着。
“忍一大哥,那个,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是我思虑不周。”阿荷看着忍一又垂下眼睛不敢直视。
刚刚停下来就为这个?忍一薄唇一勾,说道:“以后半夜出来记得拿盏灯。”
“好。”
“回去吧。”
“是。”阿荷微微墩身,看了眼似乎嘴角带笑的忍一,赶紧错开视线,想起刚刚自己的胡想,小脸不自觉地红了红,转身略带急促地离开。
回到燕堂,阿燕见着才回来的阿荷,松了一口气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才要去找你。”
“原本可以回来的,走到半路绊着石子汤洒了 就折回去重拿了一碗。”阿荷垂下眼睛复抬眼看着阿燕道。
看着阿燕没有疑『惑』喝了安神汤躺下,她便离开,各自歇下。
自从在主院外被蒋玉蓉身边的大丫鬟阿格奚落了一番之后,王好儿再也没有出南院,却让南院的一个小丫鬟打听王府的情况,那丫鬟机灵从见着王府众人似乎对她的主子不大理睬,拿出王好儿给她的一袋碎银子,晃悠地走到浣洗房,塞给一个专门观浣洗房下人的管事嬷嬷,甜着声音伏低身子掏出二十两塞给了这位管事的手臂道:“柳妈妈,我们小姐的衣服还劳烦您仔细照看着些,这点小心意奴婢怕妈妈也不屑拿去买酒食吃,我们小姐进府带不得多少东西,傍身体己银子也没几个,还怕妈妈笑话,但好歹也能买些小零嘴解馋。”
一个小小浣洗房的管事每月例钱也不过五两,如今一下子拿了四个月的例钱,柳妈原本不乐意的面『色』瞬间变得明快起来,拿在手里左看右瞧,又从未被其他人这么尊敬过,虽是管事但王府里她从未敢因这管事身份就作威作福,前任管事不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么?柳妈顿时就挺拔了腰杆,将银子收入袖管里,笑着脸道对着身边的小丫头道:“哎呦,谢王主子的恩。瞧姑娘说的哪儿的话?王主子要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吩咐就是,哪还需要如此倒是让老奴臊着这老脸了,呵呵呵呵。”
小丫头小兰听着柳妈这么说便立刻胡诌道:“前儿个绿茵姐姐收了我家小姐的衣服发现有几块地方被染了『色』,小姐虽进了王府却不受待见,只能忍气吞声的不敢有怨言,唉,奴婢自小跟着小姐长大,打从心眼里替我们家小姐委屈难受,妈妈还请您通融些,却是可怜奴婢,主子不得意我们做奴婢的也……”说到最后小兰啜泣了起来。
正所谓拿人手短,柳妈一听是浣洗房出了差错,且在她的管辖内,袖管里的银子拿也不是还又舍不得,因笑道:“姑娘不知我们成天有上百件衣服要洗,这儿的人手总共也就这几个,也没能注意那件是那房的,只有王爷王妃的衣服特意分开来专人洗,其他的都是由我们来洗的,一天下来一人也得洗上个七八十件的,底下的人难免有做乏了偷懒的情况,姑娘还替奴才给王主子赔个不是。这个钱老奴可不敢收着了。”柳妈说着便将银子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小丫头。
小兰哭着摇头抬手推了回去道:“妈妈你就收着,好歹对我们小姐尽心些。我们奴婢不被人待见这没什么,奴婢见着小姐被人冷落心里难受……”
柳妈连声应道:“诶诶,以后王主子的衣服便由老奴来负责。”
见着小兰点头却又啜泣不止,柳妈虽在王府里的浣洗房里的终日与水相伴,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王好儿的遭遇处境她还是知道的,如此竟不由得心生同情,拉着啜泣的小兰走到一边,坐下叹了一声道:“哎,我晓得,王主子的日子不好过,没和王爷拜堂一个名分都没有,这日子不好过。我们王妃是个厉害的,前年进门那会儿……”柳妈左右看了看,将头凑到小兰耳边小声说道:“进门那会儿王爷也不待见王妃,我听说王妃给王爷送的东西全被王爷扔了的,可咱们王妃实在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如今啊可是把王爷的魂儿都给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