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不知何时回头,瞧见了他。
白月笙回神,“嗯?”
他走上前来,手中提着鱼和两个盛水的大葫芦。
那葫芦是后来为了取水方便,他又去藤蔓上找的,蓝漓确定无毒,可用,之后便一直用着。
他还是穿着那身掉入水中时候的月白锦袍,因为被水浸过,有些皱,头上的玉冠早不知道掉哪去了,也是削了一根木制的簪子别着头发,颊边几缕发丝轻垂,少了几分平日的冷肃,倒是无端端多了几分活络之感。
为了方便行动,他将袍角也别在了腰间,一手提着鱼一手拿着葫芦的样子,哪有半分华阳王的样子,倒像是个渔夫……
蓝漓瞧着,忍俊不禁,直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白月笙走到了近前,将鱼和葫芦放下,帮她拢了拢发髻,才问:“笑什么,嗯?”
他稍微有些拘谨,上下瞧了自己好几眼,约莫也觉得自己如今形象不似往常光鲜,轻咳了一声,有些恶声恶气的道:“不准笑。”
蓝漓停了笑音,但脸上的表情却还带着几分笑意,“怎么了,恼羞成怒了?”
白月笙脸色有些不好,“那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如今这样子,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白月笙脸色稍缓,“我是男人。”
蓝漓受着伤,流落到这种地方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不护着蓝漓,二人要怎么办?
他顺手帮着蓝漓将几缕碎发塞在发髻上别好,道:“好了,我去生火弄水,你好好坐着休息一会儿。”她身上的毒还没解,他实在有些怕,这几日几乎是什么都不让她做的。
蓝漓点点头,“好。”
等白月笙转身去生火的时候,蓝漓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做简单的活动。
一开始的时候,白月笙是连这些活动都不让她做的,深怕她有什么不适,在她解释过之后,才勉为其难的允许了。
不远处,白月笙单膝半蹲着在生火,这事儿他以前是从不去做的,最近这几日却越发的娴熟起来。
生了火,填了细柴,慢慢吹着让柴火燃了起来。
蓝漓瞧着,不禁莞尔,回头做自己的事情。
蓝漓走了两步,腰上的扯痛因为连番折腾恢复的有些慢,最近这段日子才稍微有所缓解,因为她坚持活动,这两日其实已经好了许多。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一僵。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滑滑触感极其不好,让人毛骨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