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瑶是深闺妇人,有些事情并不懂得,但蓝修谨可不是傻子,官场多年虽不过是芝麻小官,却是看得懂局势风浪,蓝漓此番若是不说点什么,肯定是过不了关的,而且这次进京不比上次,已经成为太后眼中钉肉中刺必然牵连蓝家。
当下,蓝漓便将一些事情避重就轻的跟蓝修谨说了。
当蓝修谨听到太后胁迫的时候,神色明显深沉复杂起来,“此事你虽然走了一步险棋,但不得不说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肃亲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蓝漓便说起早年为肃亲王治腿一事。
蓝修谨诧异:“你何时习的医术,我竟不知……”
蓝漓道:“都是机缘巧合,后来在渝林又遇到了风神医。”这一套说辞,自然是天衣无缝的。
蓝修谨眼眸微转,他的视线不由的落到了蓝漓身上,蓝漓眉目安静,眼眸低垂,一眼看去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但眸底深沉却隐隐偷着稳重和慧黠……
以前他只觉得蓝漓安静淡漠有些小聪明,能帮易瑶处理一些家中杂事,乖巧也懂事,从不给父母找任何麻烦,此时却觉得他从来就没有懂过自己这个女儿。
蓝修谨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江家的事情,你处理的不错,只是你不该擅自带你姑母进京来,她嫁入江家就是江家的人了,你——”
蓝烁却道:“父亲,此事我已经问过姑母,全是姑母自己的意思,何况妹妹的考量并无不妥,姑母和梦琪表妹在江家未必能过的安生,如今在京城,我们就近照顾着也是好的,祖母和您都可以放心不是吗?”
蓝修谨抿唇,看向蓝漓微隆的肚子,终究也说不出什么问责的话来,想到他方才去看了江梦琪的样子,蓝修谨也禁不住眉心微蹙,到底心里不是滋味,好好地一个闺女,怎么就成了那个样子了呢?
几人正坐着,水阁门外的奴仆跪了一地,白月笙大步而来。
蓝修谨和蓝烁起身行礼。
蓝漓也站起身来,才迈了两步,白月笙已经到了近前,习惯性的扶住蓝漓的后腰让她坐下,“我让小厨房准备的糕饼可还和你心意?”
蓝漓点头,“嗯,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这么快?”
“不是什么要紧事,自然快。”
言语交谈之间,蓝修谨和蓝烁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垂下头去。
“参见王爷。”
“免礼。”白月笙直起身子,看向蓝烁和蓝修谨,“蓝大人这是刚下朝便过来了吗?”
“是。”
“不知本王可否向蓝大人借一个人?”
“王爷请讲。”
白月笙道:“王妃如今有孕,身子也不利索,本王想着,蓝夫人是王妃的生母,若能贴身陪伴着,与王妃身子有好处,本王和蓝大人也可放心。”
“王爷说的是。”对于这个,蓝修谨自然没有异议。